原——天機師!
輕歌瞳眸驟然一個緊縮,滿目都是濃濃的震驚詫異。筆神閣 m.bishenge。com
江夫人似是瞭然輕歌這番驚詫,笑了笑,道「兵、藥、獸三宗皆不如天機樓,天機師算是諸神天域地位最高的修煉職業了,堂堂一個天機師,竟落得如此狼狽,是不是匪夷所思,難以置信?」
「江夫人聰明絕世,能夠接受。」輕歌說。
「你不好奇我為何會淪落至此嗎?」江夫人問。
輕歌搖搖頭,「世人都說天機師尊貴不凡,江夫人肯捨棄這樣的職業,自有自己的一番較量。」
江夫人長嘆一聲,看着輕歌的眼神皆是讚許之情。
「江夫人,輕歌只想問一句,輕歌當真是禍星嗎?」
輕歌坐在床榻,握着江夫人之手的爪子,加重了些許力道,頗有幾分緊張。
她一路走來,兢兢戰戰,忐忐忑忑,她已習慣了天道不公,也漸漸習慣世人、天道說她是禍害。
可妖女之說若真是屬實,她該何去何從?
天機一說,占卜為道,窺星辰,測命運,不得不信。
輕歌與江夫人對視,江夫人眸光溫柔注視着輕歌,久久沉默不語。
輕歌似已知道答案了,失落地垂下雙眸。
她從未惑亂蒼生之心,又何談妖女之說?
然!若大局如此,她與天下人,終有一戰。
要麼黎民百姓抬着她的屍骨,興奮歡愉的割裂,唱着勝利的喜悅。
要麼她站在堆積如山的白骨上,為了活着而屠戮眾生,逆天道而行。
輕歌的目光落在自己雙手之上,濃密漆黑的睫翼微微顫動。
這雙手,早已沾染了洗不清的鮮血。
江夫人抬起手,笑着揉了揉輕歌腦袋,「孩子,是與非,不在天和地,亦不在江山論道,而在你的心。你是動搖了嗎?你又在害怕什麼?」
輕歌驀地抬頭望向江夫人,深陷進江夫人那一雙睿眸之中。
江夫人微微一笑,「我三歲就已進天機樓,若論天機之道,便是三十歲的天機師們也不敢在我面前狂妄。十二歲到十五歲那三年,我在鑽研祥瑞紫星。同年,天機師空虛進入天機樓。
那時,他跟在我身旁,修習天機一道。後來,他將我一腳踹開,殘忍殺死我;那時,我命懸一線,屍體丟在亂葬崗,沒想到還有一口氣,被路過的江家哥哥救了去,因種種原因,江家哥哥非說我是她妹妹,以江家女的身份活了下來。」
空虛!
提及空虛,輕歌的雙眼迸射着可怕的恨意。
此恨無邊,此怒滔天!
「空虛為何要殘忍害你?」輕歌心中已有一個膽大想法。
「空虛跟了我兩年,我鑽研紫星前前後後花了整整五年,在我要把紫星祥瑞昭告天下時,空虛想要害死我。我後來活下來了才知道,空虛把我鑽研的紫星,說是災星禍害!」
一向溫潤清雅的江夫人在說及此事之時,右手攥緊了覆身的錦被,情緒激動,眼眶紅,身體不斷的顫抖。
一行不甘的熱淚留下,江夫人卻是笑了,「空虛實為豺狼,害我至此。」
江夫人躺在床上,緊閉着雙眼,淚珠還是源源不斷的淌落。
「孩子,哪有什麼災星禍害,那顆紫星是你啊,可惜我無能,讓空虛掌控天機樓,讓他把這虛假的消息,告訴天下人,引得天下人來怪罪你,荼毒你!」
江夫人無聲的哭泣「是我無能啊!我無能!」
輕歌的手,微微顫。
她坐於床榻,目光透過眼前好似看得很遠,幽邃冷漠,還有幾分薄涼。
那種深深的無力感,像是千萬隻螻蟻,啃食她的臟腑心肺。
空虛這個敵人太強大了。
她不怕自己被千萬人唾棄,她從未想過青史留名,哪怕遺臭萬年亦無所謂。
可面對如此強大的敵人,她要如何去拯救自己的母親!
曾鮮衣怒馬意氣風的閻碧瞳,卻被當成牲口囚禁,不再有自由的天地。
輕歌拿出藥材,取出月蝕鼎,在旁側開始煉器。
一整夜的時間,輕歌煉製諸多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