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體般大的炎魔血狼胸口被撕裂開,綻放出紅而紫的光華,璀璨流火中,身着紅袍的男子優雅走下,步步生蓮。
赤足平穩的落在地上,他徑直朝前走去,眸光深邃冷然,身後的炎魔血狼卻在眾人驚愕的注視之下爆體身亡,無數血色光點飄灑在天地間,他纖塵不染,似天宮中最驕傲的神,矜貴俊逸。
他走至輕歌面前,溫柔的將輕歌抱起,而後朝屠烈雲等人走去。
看似不急不緩的走着,實則幾個呼吸間,就已經到了梅卿塵的面前,他看了眼懷裏遍體鱗傷的輕歌,抬眸看向梅卿塵,道:「這丫頭難得動心,好好護着她。」
他與她相依為命,一路走來,他比誰都了解她的心事,儘管她強硬冷漠,但他知道,冰川之下,最是溫柔。
只是那片溫柔不屬於他……
如果知道會是這種結果,那日在莫里斯大峽谷,就算粉身碎骨,他也會去救她。
當然,這也只是如果而已。
而塵世中,如果就是個笑話。
梅卿塵顫抖的伸出慘白的手,想要保住近在咫尺的佳人,當指尖碰觸輕歌染血的肌膚時,梅卿塵卻是沉默了。
「你在害怕。」
姬月的聲音很是好聽,如清風淡淡,卻又摻雜着一抹為王的氣息。
梅卿塵緊抿着唇不說話,烈雲傭兵團的人都看着兩人之間的暗潮湧動,蛇葬眉目掩藏在斗篷之下,欲言又止。
「她跟我在一起,會死的。」許久,梅卿塵閉上眼,仰起頭面對昏暗的蒼穹,涼薄的風拂過他的臉,竟是有些悲戚。
姬月冷聲道:「你只要好好護着她就好,血族那群老不死的敢動她,也得問問本座同不同意。」
「你知道血族?」梅卿塵驀地睜開眼睛。
「這不是重點。」姬月道。
聲音落下時,他強行把懷裏的輕歌放在梅卿塵的懷裏,他眸光犀利鋒銳的望着梅卿塵,像是要殺人,「本座只給你一次機會,你若敢負她,上天下地,本座定不會放過你。」
大風颳過,又是風起時,轉瞬之間,那身着紅衣絕代風華的男子消失在渾濁的風裏,流火不斷,廝殺未止,梅卿塵抱着輕歌,眼神複雜,半是憂傷半是掙扎。
旁側碎石斷草中,響起的悉悉索索的聲音,一個小小的火紅身影徐徐走出。
似貓似狐的小肉團有着一雙異瞳,他站在一塊墨石上,目光幽深的看着輕歌。
他懂梅卿塵的焦慮,他也一樣,若他將輕歌帶回妖域,隨之而來的將是滅頂的災害,可有生之年,他傾其所有,也會讓她開心。
一雙軟靴在墨石前的泥石地上停下,披着斗篷的男子伸出手將姬月抱好,姬月眸光猩紅的看向男子,蛇葬看了眼姬月,揉了揉姬月的腦袋,道:「無名現在受了傷,照顧不了你,跟我走吧。」
這般說着,姬月才逐漸安分下來。
四周一片狼藉,天地間是前所未有的寂靜,而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如此。
「太子爺,好戲這才開始。」
藍生煙勾唇笑道,半是桀驁,半是邪肆,手中的玉扇輕晃間,帶起淡藍色的煙霧,美輪美奐。
灌木叢中,雪靈兒雙手握拳,眸光如鷹隼般犀利,「等等聽我口令行事!」
烈馬蹬着蹄子,塵煙紛紛而起,屠烈雲坐在火烈馬上,雙手緊攥着韁繩,他抬眸看着昏沉沉的天,沉聲道:「月蝕鼎要出來了。」
明日香也收起了平時的玩世不恭,她將狼牙刀放在肩上,小麥色的皮膚尤其突兀,狂野性感。
「既然月蝕鼎是毀滅靈寶,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傳承,有緣人得之。」明日香道,她一雙修長的腿上只覆了一層牛皮褲,小腹袒露在外,一面淡灰色的布罩着胸前的柔軟,呼之欲出,讓人想入非非。
「說是這樣說,可古往今來的有緣人得到傳承後,哪個沒有成為眾矢之的,被群起而攻之,死於非命。」梅卿塵站在平地上,懷裏抱着輕歌。
眾人一陣沉默,現在,廝殺才是真正的開始。
「愚昧。」
蛇葬懷裏的姬月眸上罩着一層詭譎的青煙,「毀滅靈寶若是找不到心儀的主人,誰也不能活着。」
他的聲音在輕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