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飛,這個將自己一部分身份暴露的混血兒,很多舉動當初看起來問題不大,現在仔細想想簡直沒有一個標點符號能相信的。
但可怕的是,判斷他身份的這句話好像不是來自我的意識,這似乎也不是第一次我出現『精神分裂』的效果了,而在夏凌留下的一些資料匯總中,有一些形容和名詞似乎很貼近這句話的。
『我們的大腦只是一個載體,真正的智慧和靈魂肉眼是看不到的,所以當我們潛藏的智慧和意識開發到一定程度後,我們自身的智慧思維就陷入了被動,只能支配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的普通行動,甚至是比萬分之一還小的概率,才是真正的自己在開口。』
這樣的理論似乎挺有趣的,也剛好和小噴子所說的完全連接起來了,當我們用意識中那個更笨拙衝動和困擾的自己吸收一些東西,藥劑等存在的影響就會趨向於低迷,副作用成倍增長。
而可怕的是,如果我們潛意識認定自己不是唯一甚至不是主要吸收的對象,那麼我們本身就會得到一些啟迪,甚至讓我懷疑傳說中的『門』是不是內部也存在人,被封閉的更高層次智慧的自我意識,在等待我們的進步。
一切,似乎都更加清晰了。
「我的意思是他是無辜的,兄弟,就算是要玩套路也要講一點基本法啊,你這樣橫衝直撞的,是很容易走火誤傷人的。」
我笑着對顧飛說道,這樣就不至於我的筆直被他的拳頭直接命中,起碼我現在的狀態發出一拳後,還真就連普通人都打不過了,只不過身體的虛弱消耗並不會影響我大腦運轉就是了。
「應該是個好身份吧,至於他為什麼要亂跳機長的身份呢,這的確引起很多人的懷疑,但應該也是師命難違吧,你應該骨子裏是一個很傳統的人,做現在的職業估計也只是偽裝而已,我說對麼,警官先生。」
刷,大家的目光齊齊轉換,嚎哭者被查出來最多只是驚險刺激,可這樣的顛覆讓所有人都有種說不出的失落,仿佛心裏面吃了一個很大的蒼蠅但還是忍不住想繼續。
就算再噁心,這件事本身的重要性還是讓人無法忽視的。
「現實里的職業,有什麼好說的呢。」
他開口了,舞男笑了但笑的很淒迷,我發現這時候動靜最大的反而是哪個慈祥的婆婆。
「唉,到底還是瞞不住啊孩子我們上次見面的時候,你還沒有在這麼瘦呢。」
那老人的話很直白簡短,手中的佛珠發出的聲音絲毫不顯得刺耳,但每一句話卻像是錐子一樣刺入大家的胸膛,也包括我。
「老頭子走了,我也不能看着你繼續犯傻啊孩子,從你到警校那年開始我就算着你以後會成才,沒想到最後還是分給了你這些任務,我們不說,心理總歸是記着的。」
婆婆的聲音有些梗概,那老人應該是痛苦的,本身卻充滿了釋懷的氣息,尤其是對我的眼神都帶着一種說不出的感激。
「不用謝了老人家,你也有自己的孩子吧,雖然剛看完他們但還是可以再回去的,起碼不要讓他們太傷心吧,這裏的事就交給我好了。」
我微笑着,走過老人的身邊觸碰到舞男的雙肩,那人的體溫有些偏高,看得出剛才他也很想動手的但沒有上,一來是尊師重道二來或許是真的不想做出那一步了。
我也很感謝他遊戲之外的提醒,我們現在始終是作為人活着,玩家只是身份只是暫時的束縛,當我們摘下鐐銬還是會回到現實中,始終無法和亡命之徒為伍。
當然我並不敢想像自己已經殺了多少人,間接導致多少人的死亡,這和在遊戲中製造的死亡完全不同,現實的法律並不會每一次都饒恕觸發他的對象。
「你,你是什麼東西!就敢說交給你,現在我可以證明自己的清白了吧,我說了我就是雙子星,大不了暴露操作頁面給你就是了,反正大家都是用這麼low的方式活下去就對了!」
張濤還真是很會製造所謂的平衡啊,他的道理乍看之下有理,仔細品味卻透着一股冷漠和消極,他始終是堅持黑暗法則的存在,並且不介意擴大。
的確有光明就有黑暗,有法律就有觸法者,但就算是降低到最小點也好,任何真正擁有希望的人都絕不會渴望犯罪的滋養。
你,也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