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在王之正預料之中,古文典和白季圭,把要求王之正帶着團練絞殺囬城縣匪徒的事情上報上去以後,內閣閣老白洪敏,周延儒,溫體仁,錢謙益,王之藩五人,坐在內閣開始探討這次進剿的具體事宜。¥f一筆閣小說,.e.com
首輔錢謙益明白,王之正不可得罪,崇禎帝更不可得罪,但是內閣閣老們也不能得罪,正應了那句話,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你叫我如何是好。
好在錢謙益是個沉浮官場多年的老官僚,這件事難為不到他。
錢謙益清了清嗓子說道:「進剿囬城的事情,本官覺得並不重要,囬城只是個小縣城,匪徒不過幾百,根本沒必要通過內閣,南直隸直接見機行事就行,我的意思是,把這件事發還給南直隸處理!」
錢謙益話音剛落,第一個跳出來的果然是白季圭的父親白洪敏,白洪敏五十多歲,鬚髮花白,但是紅光滿面,比起來天啟年間不得志,白洪敏現在可謂是順風順水,誰知道,還是這個老對頭王之正居然跑到南直隸來給自己的兒孫過不去,自己的兒子整日的被他欺負就算了,家業被搶光,孫子也被他扣在身邊當質押。
白洪敏冷冷一笑,用茶盞敲了敲桌面說道:「首輔大人,囬城縣的匪患,確實只有幾百人,但是如果首輔大人覺得這場匪患不算什麼,那就大錯特錯了,要知道,江南還是第一次發生這麼重要的匪患,現在陝北的匪患呈烽火燎原之勢,南直隸現在雖然還算太平,但是天下一盤棋,牽一髮而動全身,南直隸是帝國最後的大後方,與陝北的形式不同,必須防患於未然,治病之未病,不可小覷,必須把匪患扼殺在搖籃里!」
錢謙益心想:你說的這些,以為我不知道呢,只不過是我故意繞開這個問題罷了,好了,你們爭吧!我本無心功名,你們愛怎麼斗怎麼斗!
正所謂:帝力於我何有哉?!
周延儒是內閣二號人物,剪除閹黨羽翼,詔定逆案以後,他以火箭速度飛升,他的學生張溥,張采又是復社的領袖,他們東奔西走,上下聯絡,終於把自己送進內閣。
復社就是自己背後的力量。
王之正在金陵大肆改革,逼捐,搞得復社對他眾叛親離,如果自己不借這個機會好好表現一下,那復社定會對自己失望。
周延儒您了一口茶,冷冷一笑說道:「容在下說一句,我贊成白閣老的看法,囬城之亂雖然不大,但是卻發生在我大明的臟腑之中,必須馬上剷除!我提議,馬上派江南團練王之正出兵進剿!」
溫體仁現在是周延儒的鐵杆親信,馬上拱手說道:「下在贊成周閣老的建議!應該馬上派江南團練使王之正出兵進剿!」
錢謙益撫摸着花白的鬍鬚說道:「王之正在金陵屯兵,囬城則遠在淮安府,淮安府的知府,有剿賊的義務,何必驚動王之正呀!」
錢謙益話音剛落,白洪敏就頂了回來:「難道錢閣老不知道,大明律規定,千人以下規模的匪患,如果地方無力進剿,本轄區應由團練進剿!這次囬城之亂,就在千人以下,五百人以上,正好是團練的指責!錢閣老,您如果不熟悉大明律,就不要隨意發言!」
白洪敏仗着資格老,對內閣首輔錢謙益絲毫不放眼裏。
這時候,周延儒陰陽怪氣的問身旁,一直沉吟不語的王之藩:「之藩兄,我們幾人都已經發表了看法,您怎麼不語呢?有什麼見解儘管說來,我們這是內閣會議嘛!」
王之藩,是個四十六七歲年紀的中年男子,他也是崇國府的近支,他和王之正是一個爺爺的堂兄弟,他的父親王宣,是老崇國公的庶出長子,王宣比崇國公王安大十幾歲,但是王宣的母親,是丫鬟,王安的母親,則是根正苗紅的崇國夫人張氏,所以王安從小就是世子,更是順利接任崇國公。
王之正的伯父王宣和六個叔父,除了六叔王宴以外,其餘解釋庶出。
王宣從小與王安都合不來,他認為王安一個毛頭小子,居然後來居上,搶了自己這個長子的崇國公之位,所以兄弟倆有二十多年沒有說過話。
王之藩是王宣的長子,當然從小就聽父親和奶奶說長道短,所以對於崇國公一門從來都不曾親近,除了照例例行公事,向王之正的祖母請安拜壽,從來都沒有任何交往。
王之藩,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