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舜呵呵一笑,對王之正說道「主子,這件事雖然整體來說乾的很漂亮,可是留下來一個小小的隱患啊!」
王之正沒有說話,而是一邊端着茶低頭啜茶,一邊聽崔舜的說法。
崔舜沒有接着說下去,他身旁的秦師爺卻接口了「主公,你想想,我們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崔呈秀,雖然我們說我們是被誣告的,可是崔呈秀掌握着那些衛兵的家屬,我們不可能把十幾名衛兵全部滅口,按照崔呈秀的做法,一定會讓衛兵對他坦白事情的來龍去脈,衛兵一旦告訴了崔呈秀我們追擊倪文煥的經過,就等於他拿到了我們的一個重大的把柄。」
王之正聽罷,點點頭說道「這幾天一直在半夢半醒的狀態,沒有認真考慮過這件事情。為今之計,能否看出崔呈秀的打算?」
秦師爺思忖片刻,抬起頭來,抿了一口茶說道「主公細想,崔呈秀如果幹脆利索的把十幾名衛兵全部滅口,那就等於向我們示好,表示願意跟我們合作,可是他沒有這麼做,說明他有意把這個把柄攥在手中。他攥着你的把柄,卻不揭發,很明顯是打算留一條後路,要讓你為他所用啊!」
王之正贊同的點點頭說道「秦師爺,你分析的很對,崔呈秀看來是另有圖謀。」
蔣鼐從沉默中點點頭說道「崔呈秀與魏忠賢也是貌合神離,如果不出所料,崔呈秀應該是打算取魏忠賢而代之。他知道以他現在的能力,做不到,所以需要與你聯手。而又不能對您完全放心,所以就攥着您的把柄在手,有要挾之意。」
王之正冷笑道「看來有野心的,也開始逐漸冒出來了。田爾耕有野心,倪文煥有野心,都已橫死,看來下一個冒出來的,就輪到崔呈秀了。」
秦師爺思忖片刻,吹了一口茶盞里的浮茶「崔呈秀這個人,現在雖然隱隱然可以看出他的野心,但我們還不能動他。我們和崔呈秀現在正是互相利用的時機,據我觀察,閹黨裏邊一定還有沒有露頭的敵人,我們需要把崔呈秀當成一柄刀,用他去剿滅閹黨里的所有對手,把魏忠賢架空。只要魏忠賢被架空了,閹黨就會成我們和崔呈秀兩強對峙的局面,這個時候出手收拾崔呈秀才是最佳時機。」
崔舜不贊成的大搖其頭「如果崔呈秀的能耐,不在魏忠賢之下,我們豈不是養虎為患嗎?」
秦師爺擺擺手「據我觀察,滿朝上下,沒有幾個人能有魏忠賢這樣的能耐。魏忠賢,百年難遇一個的梟雄!崔呈秀算什麼!」
崔舜不說話,看着王之正定策。
王之正一直沒有說話,腦子卻沒有停止思索。看到大家在等自己定策,王之正點點頭說道「秦師爺,你替我去崔呈秀那裏摸摸情況。」
秦師爺點點頭,抱拳道「是,主公。」
蔣鼐看了看王之正,欲言又止,王之正看到了他的反應,沒有理會他,他知道蔣鼐對秦師爺並不是完全放心,但是並不能引起秦師爺的注意。
王之正思忖有時,輕鬆的笑了笑「各位,不管怎麼說,現在我總算是逃過一劫,這一場打劫,給我提了個醒,我最近這一年來,步步高升,的確需要更加謹慎,幹得好了,自然會引起猜忌,我們要時刻保持千里眼,順風耳。」
說罷,他看了看蔣鼐「蔣參謀,禁衛軍一定要加強掌握,千萬要牢牢地掌握在我們手中,這是我們手中的最堅固的底牌。」
蔣鼐堅定的點點頭。
王之正又看了看崔舜「崔先生,經過這件事,我發現我們手中的眼線實在不夠用,如果當時在倪文煥府中,有我們的眼線,何至於那麼手忙腳亂。你負責把閹黨和東林黨的每個府中,都設立一個眼線。記住,不要怕花錢,我們守着金山銀海,你可以放開手腳去做。」
王之正所說的金山銀海,就是信王爺這個幕後老闆,信王朱由檢封底每年都有大筆的財富進賬,他放心的把財富源源不斷送進王之正的崇國公府小金庫里,任由王之正隨意支配。而且,王之正還享受着閹黨魏忠賢的各種賞賜,這些賞賜就是魏忠賢給予他的分潤。
最後,王之正看了看秦師爺「秦師爺,你為人精明幹練,如何與崔呈秀周旋,如何與各方面勢力周旋,你都要更上點心才是,這些事情你費心去做。」
三個人都領命了,王之正招招手,三個人把腦袋湊了過來,王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