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穆晟剎那間渾身一僵,從沒見過雲染這般做派的他,懵了一下,但是很快的就明白過來了,長臂一伸,輕輕攬住她,神色帶着幾分戾氣,那雙眼睛如刀一般,刮過眾人。
尤其是司空瑤忍不住的渾身一顫,嚇得臉都白了,如坐針氈,想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樣陰厲、恐怖的洛王,才是傳聞中的那個男人,根本就不是今日早上奉茶時見到的那個神色和緩的人。
「落水怎麼了?」司空穆晟盯着司空瑤問道。
「……」司空瑤嚇得連話都說不上來了,看着她爹過來,一下子蹦起來躲到他身後,眼淚瞬間就流下來了。
太可怕,那眼神像是要吃了她一樣!
「老三!」司空穆齊上前一步,將女兒護在身後開口喊了一聲。
司空穆晟看向司空穆齊,神色冷峻,滿面寒霜,「大哥,我妻子好歹是你女兒的長輩,她就是這樣對待長輩的?大嫂就是這樣教育孩子的?我的妻子是我自己千挑萬選來的,我並非是因為她落水無奈救人,而是早就打定主意等她及笄就上門提親。
不過那日的事情太過巧合,上天給了我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我以後,不想聽到任何人,拿着這件事情在背後說嘴,若是被我知道,別怪我不顧兄弟情面!」
「小孩子家不過是隨口說說,你何必放在心上?」司空穆齊笑道,眼睛掃過顧雲染,只見她背對着他靠在司空穆晟的懷裏,心裏頓時嘔了口氣。
剛進門就不安分,真是個惹事精,這家裏只怕以後更不安生了。
「若是大哥這樣說,是不是日後有人這樣質疑大嫂,你也這般認為?」
「這跟你大嫂什麼關係?」
「沒關係嗎?大哥能讓你女兒無緣無故質疑污衊我妻子,怎麼別人就不能對你的妻子兒女這樣做?」司空穆晟冷哼一聲,「這飯不吃也罷。」
說着,司空穆晟擁着雲染大步離開,眼角都沒抬一個,就這麼走了。
屋子裏頓時安靜下來,安靜的可怕。
洛王這麼不顧情面的離開,是他們想不到的,原以為不管如何,他看在新婚的份上,也得忍耐一二。
司空焱隔着人群,看着相擁離開的二人,緩緩地垂下了頭。
「爹,你看,我不過是隨口說了一句,就被他逮住不放,分明是眼裏沒有人,簡直是欺人太甚。」司空瑤有委屈又害怕,抓着她爹的袖子哭的可憐兮兮的直告狀。
司空穆齊頭大如斗,又捨不得苛責女兒,只得說道:「你招惹她做什麼?好好地吃你的飯就是。」
「我也不過是隨口一說,誰知道她這麼會裝,簡直是個狐狸精。」司空瑤咬着牙說道。
司空穆齊心煩意亂,瞧着越來越任性的女兒,「落水那回事兒,你明知道不該提,你提她做什麼?」
「她做的出來,別人怎麼就不能提?要不然她能鯉魚躍龍門?」司空瑤不忿的說道。
顧書萱的眼睛在司空瑤身上轉了一圈,又看了看如老鍾般沉穩的穆沁嵐,這也是個沒腦子的,穆沁嵐說什麼她就信什麼。
這倒有點像當初的自己。
顧書萱這會兒可不是之前的傻姑娘了,此時輕輕地往旁一挪,就靠近了司空焱,輕輕地嘆了口氣兒,狀似自言自語的說道:「小嬸嬸也真是可憐,清清白白的姑娘家,到了別人嘴裏,怎麼就成這樣了,多大仇,這麼把人往泥里踩。」
顧書萱想得很明白,以前她看顧雲染不順眼,那是因為司空焱待顧雲染不一般。
她心裏害怕,這才牴觸她。
可是現在她嫁了司空焱,雖然顧雲染嫁的比她還要好,可她一點也不嫉妒,她又不喜歡那冰疙瘩似的洛王。
顧雲染的名節有污,她同是顧家女難免也受牽連。
而且,她琢磨着以司空焱待顧雲染那暗搓搓的,不能見光的心思,指定是不喜歡別人這樣非議她。
她雖然不喜歡這樣,但是如果能藉助這個打擊穆沁嵐,她絕對不會手軟的。
就是這心裏啊,酸澀的難受。
以前司空焱看顧書櫳的眼神就不樣,顧書櫳死了,現在又來了個顧雲染,不過顧雲染做了他們的嬸嬸,這輩子司空焱都得把這這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