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書薇白着一張臉,連忙上前一步,「嬤嬤容稟,奴婢並不是有心的」
「你跟我說有心沒心,我很聽得進去,可是我要是跟娘娘跟前的人說人家能聽得進去嗎?之前瞧着你是個利落靈巧的,才讓你跟了孫娘子學學本事,倒是沒想到,本事沒學到,先給我惹禍了。」房嬤嬤黑着臉說道,「孫娘子手裏的衣裳是娘娘明兒個要穿的,今兒個最晚申時末刻就要送過去試穿,你這會兒給我出差錯,是要害我呢吧?」
房嬤嬤冷笑一聲,指了一個牆角,然後轉身就走了。
她倒不怕林書薇不去跪着,她不去,她有的是法子罰她。
林書薇分辨的話還沒出口,就被房嬤嬤機關槍一樣的話給堵了回來。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忍,瞧了瞧那牆角,只得挪過去,慢慢的跪了下去。
牆角下有好些的碎石,跪上去真是鑽心的疼,林書薇的眼眶一紅,怎麼也想不明白,事情怎麼就到了這一步了?
不就是沒分好線嗎?
她又不是故意的,只是真的被那麼線的色階給驚到了,一時間搞不清楚,這才延誤了些時辰。
說什麼皇后急着穿的衣裳,要是真的急,她們敢拖到這個時候還沒送上去。不過是找個藉口整治自己而已。
強忍着吞下這口氣,忍受下膝蓋下針扎般的疼痛,想着自己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她要想辦法離開這針線房,再也受不了這裏了,一定要想辦法去別的地方當差。
房嬤嬤進了屋子,到了孫娘子跟前看着她的進展,問道:「能來得及嗎?」
孫娘子手下飛快的穿針引線,頭也不抬,嘴裏說道:「我加快點,不好說能不能趕上。嬤嬤在這裏跟我說話,不如先去秋禾姑娘那裏遞句話。秋禾姑娘之前來的時候,說好了時辰,這衣裳是娘娘親自畫的樣子,秋禾姑娘親自來看就已經是第三回了。」
房嬤嬤心裏叫苦,越發的怨上了林書薇,原想着是個機靈的,這才給她機會,誰知道卻是個喪門星。
不敢耽擱,房嬤嬤趕緊出了針線房,一路往蓬州閣而去。
秋天的黃昏,太陽雖然落下去了,可是距離掌燈還有些時間。雲染用過晚膳,就想着在蓬州閣走走,散步消食。
春信跟月華俯視着她更衣,倒是沒看到秋禾,就隨口問了一句。
春信笑着說道:「奴婢方才看着有個小宮女找了秋禾說話,奴婢聽了一耳朵,說是針線房那邊的管事嬤嬤找她,想來可能是針線房的事情。」
雲染倒也不在意,就是最近手癢,畫了幾個花樣子,讓針線房的人去做成衣裳。
其中有一件,是她特意命人做的,腰收的細細,她想着等着穿給司空穆晟看的。
扶着春信的手下了樓,微風徐徐吹來,拂在人的臉上帶着秋天也有的涼爽的氣息。
剛下了樓,就看到秋禾匆匆而來。
「娘娘。」秋禾匆忙回來,瞧着娘娘下了樓,連忙蹲身行禮。
雲染點點頭,「起來吧,聽春信說針線房那邊又出事兒了?」
秋禾真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連忙說道:「是針線房的管事嬤嬤,來問我能不能寬限半個時辰。」
雲染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想明白。
春信在一旁就立刻提示道:「娘娘,原本定了今兒個申時送娘娘親手畫的那件衣裳的。」
雲染就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兒,她是想着今兒個初進園子,想要給司空穆晟一個驚喜的。
想到這裏,就有些不開心的說道:「那衣裳半個月前就送去針線房了,按理說,這事兒不該出意外的。」
她又不是個苛刻的人,針線房裏人多,半個月一件衣裳一點也不為難。她這樣已經是很寬容的了,惠太后的時候,針線房那邊都是三兩天就要連夜趕出來的。
就這樣還要拖延,那必然是出了事情了。
雲染不是苛刻的人,卻也知道宮規不能輕犯,不然今兒個寬容這個,明兒個寬容那個,後宮就要亂了。
凡事都要講個規矩制度。
秋禾也覺得這事兒鬧的,不是大事兒,但是這不是巧了嗎?
聽完秋禾的話,雲染有些頗感意外,這是今天第二回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