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雲染從來沒有懷疑過,但是太子之位關乎國家社稷,乃是大事。
嫡長,要麼是嫡子,要麼是長子。
穆逸雖是大皇子,但是沒有司空家的血脈,而司空瑜雖然是二皇子,但是真正意上來講,他的的確確是大晉皇室嫡長子。
司空穆晟這樣明確的表達態度,就是想要塵埃落定,不要讓朝堂上的人胡亂猜疑。
雲染也不是那等矯情的人,想了想就直接說道:「這樣也好,免得那些人鎮日的胡思亂想,總想着搞鬼。」
要是司空穆晟的態度不明確,外頭肯定會有人說,皇后就算是生下兒子又如何,又不能封為太子云雲。
「瑜兒年紀還等他一周歲,我便冊封他為太子,你不用擔心。」
「我有什麼好擔心的?」雲染笑着說道,「難不成這輩子你還能跟別人生個兒子不成?」
司空穆晟:
得,不管說什麼,他這小媳婦總能拐到醋罈子裏去。
想到這裏,自己也忍不住笑了。
滿月宴雲染不用操心,內廷府那邊司空穆晟親自吩咐下去,自然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
而且,慢慢的就有消息傳了出去,隨着內廷府的一舉一動,外頭的人都驚了一下,二皇子的滿月宴是以太子的規制準備的。
這一消息傳出去,不知道驚了多少人的心。
皇帝待皇后還真是好啊,兒子剛生下來,這就想着立太子了。
不管外頭的人怎麼想,怎麼做,又怎麼猜疑,雲染依舊每日裹得嚴嚴實實的養月子。
司空穆晟有時間就會來偏殿陪着她,以至於每天見到不到皇帝,這些伺候的人都有些不適應了。
不過心裏也有些感嘆,帝後感情真好,做個月子也要每日裏至少見一次。尋常的夫妻,怕是也沒有這麼膩歪的。
妻子生孩子坐月子,做丈夫的自有妾室服侍,感情好些的三五日看一回已經是不錯的。若是那薄情的,月子裏都未必能見夫君一面也絲毫不稀奇。
但是像是皇帝這樣,每日裏見一面不說,但凡時間寬敞些,恨不能帶着摺子來守着皇后,也真是讓人吃驚之餘,又忍不住的羨慕皇后。
這命真好。
月子裏的孩子,一天一個樣,雲染瞧着兒子白白胖胖的,心裏就軟的跟一團棉花似的。
等到出月子的那一天,雲染命人準備了熱水,好好地把自己洗了洗,香湯都換了三回,這才覺得舒服些。
滿月那日,司空瑜穿着大紅緙絲的小襖,裹在襁褓里,被司空穆晟親自抱着去了昭明殿。
而雲染則一身鳳袍鳳冠加身,氣色紅潤的坐在關雎宮前殿的鳳坐上,接受命婦們的朝拜賀喜。
太后只是露了一下面,然後就回去了。
雲染倒也不生氣,笑着跟大家隨和的說話。
高高的鳳座上,大家在底下悄悄地打量皇后娘娘,只見她因為生子的緣故身材略豐腴了些,但是卻保持得很好,並未肥太多。而且面色紅潤,氣色極好,雪白的肌膚白裏透紅,眉梢眼角都帶着濃濃的笑意,越發的顯得親切和藹。
這個皇后也不過才十七歲。
十七歲的皇后生下皇子,就有被封為太子的先兆,這滿月宴就是按照太子的規制來辦的,這其中的含義不是個傻的,哪裏會不知道。
之所以滿月宴不冊封,也只是怕孩子太福氣擔不住。
關雎宮裏熱鬧得很,人人都想在皇后面前露臉,尤其是皇后娘家的親戚身邊也是被人團團微簇。
焦舅母跟大伯母許氏儘量的端着溫和的笑容,與周遭的貴婦人周旋,許氏還好些,到底是出身金陵許家。但是焦舅母就有些應付不來,焦家並非出身勛貴,家裏也沒有出過高官,因此在這樣的場合難免有些局促不安。
不過,焦氏乃是皇后的親舅母,素來又親厚,再加上焦舅母謹慎小心周旋,倒也沒有露怯被人恥笑了去。
這種時候,雲染需要高坐在金碧輝煌的鳳坐上,面帶微笑,俯視着滿大殿的皇室勛貴官員的夫人們。
她這個時候不是顧家女,而是大晉的皇后。
御膳房今日格外的忙碌,二皇子的滿月宴,就是他們對皇后表忠心的時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