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逸驚呆了,呆呆的看着雲染,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雲染看着他,接着說道:「我送去的人,是宮裏最好的教養嬤嬤,只要她有心,學規矩也是很簡單的事情。你父皇要練兵了,想要把龍梟衛的人拉出去操練,所以這些日子,你跟着去吧。」
穆逸只道母后這是要把他支走,他欲言又止。
雲染看着他,「你現在不用回答,明天早上來跟我回話,去還是不去。你回去吧,這一晚上的時間,我們都好好的想想。」
雲染揮揮手讓穆逸退下,自己則起身往內室走去。
穆逸知道,母后這是不想再聽他說話的意思。
神色悵然的出了宮,一邊是父皇母后,一邊是妹妹,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想得太入神,拐彎的時候不小心撞上了一個人,那人被撞得連退幾步,正欲發火,一抬頭是大皇子,就連忙說道:「大皇子,瞧着您神色不好,可是有什麼事情?」
撞的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才從衙門裏出來的梁英韶。
穆逸對上樑英韶擔憂的目光,輕輕搖頭,「沒事,不過是一時間想事情想的入神了,沒撞傷你吧?」
因為皇后的緣故,他們私下裏也會有來往,並不陌生。
「輕輕撞一下,臣又不是紙糊的,沒事。這不正想着找個地方喝一杯,大皇子可願意賞光一起?」梁英韶很少見大皇子這樣,不然是有事兒啊。
事關皇后,他覺得自己不能視而不見,所以決定主動出擊。
穆逸正心煩,這會兒也不想回府去,就點點頭說道:「也好,去哪兒啊?」
「臣知道有一家的松鼠桂魚做的極好,咱們去嘗嘗。」
「好。」
梁英韶笑着走在穆逸的身邊,他能言善道,又善於察言觀色,不等到酒館,就探問出幾分來。
主要也是穆逸沒有多防備他的意思,畢竟是自己人。
酒過三巡,梁英韶已經摸清楚大概了,看着穆逸真心是羨慕啊。
他一直覺得皇后待大皇子好,不過是遮掩皇上的眼,哪裏有把非親生的兒子當親生的待的?
可是聽了大皇子的話,自己唾棄了自己一回,是他小人之心了。
真是沒想到,皇后待大皇子真的是視如己出啊。
「要我說,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要是被人知道了,那些頭頂上壓着後娘的人,估計得一人一個拳頭給你一下。」借着三分酒意,梁英韶趁機勸他說道。
穆逸聞言看着他,「我知道母后很好,一直很好。」
「那你要學會惜福。」梁英韶又嘆口氣,「你是不知道女人最難纏,心裏想的跟嘴上說的不一樣。你那個妹妹半路撿回來的,胳膊肘一直往外拐,就該學學規矩,知道誰是自家人才知道誰對她好。有些人就是這樣,永遠不懂的珍惜,你得讓她學會痛。」
穆逸一知半解的看着梁英韶,什麼叫做學會痛?
不懂!
「要我說,你自己既然教不好妹妹,到不如讓娘娘試試,娘娘待你如親生,肯定見不得你傷心,怎麼會傷害你妹妹。但是規矩還是要學起來的,她將來總司要出嫁的。大皇子要想想,她以令妹的身份出嫁,將來的一舉一動別人都會想到你身上,而你身後站着皇上跟娘娘,難道你要看着別人質疑皇上跟娘娘的教養嗎?」
穆逸當然不願意!
「皇上娘娘為大皇子想這麼多,您就不能為他們想想?娘娘瞧着風光,可你也知道在後宮有多艱難,還要應付朝堂上那些老頭子的所謂諫言。娘娘自己行事小心翼翼,生怕給皇上招來禍端,生怕讓你這個大皇子委屈,平日裏不知道費盡多少心思。
就連我們這些做外戚的,在外頭當差都要夾起尾巴,不給娘娘招惹麻煩,您怎麼就沒想到呢?我們不能享着娘娘的庇護,就認為理所當然。所以我也好,顧孟也好,焦硯聲也好,我們當官都是兢兢業業,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甚至於比別人辛苦十倍,就是為了堵上別人那張嘴。
太后跟皇后娘娘一直不對付,您不會不知道吧?您妹妹是太后那邊的人,您說您夾在中間,呵呵,立場不堅定,被太后利用對付皇上跟娘娘嗎?」
穆逸聽着都傻了,呆呆的看着梁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