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浪開始籠罩膠東大地,顏家康出行返回周村途中在淄博下車。原來打算兩個月便返程,結果盛萍臣的意外出現,略微打亂了他的行程,並在青島多逗留了一個月。他在淄博下車緣由是發生了破獲同盟會組織的案件,顏家康接到宋時遠電報,便馬不停蹄迴轉。站台上知府宋時遠一身便裝,親自到車站迎接。
人多眼雜,二人在站台上沒有多說什麼,簡單寒暄後便坐上轎車前往知府衙門。宋時遠的轎車是顏家康給的,此外還送給巡撫孫寶琦一輛。二人在知府衙門下車,匆匆進入府衙內。落座後宋時遠急迫道:「葛縣令,本官是如坐針墊,你卻波瀾不驚。」
顏家康輕描淡寫問道:「宋大人,這件事情上報巡撫衙門了嗎?」「暫時被我壓下沒有上報,坦率說我不想於革命黨為敵,但是又不知如何處理。」
「大人做得很對,有全局觀念乃明智之舉。時下各地都不想引火燒身,我們何必那!」「這些被抓起來的革命黨怎麼辦?」「有多少人?」「已經證實革命黨有30多人,嫌疑人大約50多人,並在住處搜出大量武器彈藥。」「宋大人,把他們放了,告訴他們可以搞反清宣傳,但是不能暴動。」宋時遠猶豫舉起不定,但是也沒有表示反對。
「大人,我等必須認清形勢。五月份朝廷新內閣成立,簡直令人作嘔,13名內閣大臣居然有9名滿清皇家成員,漢人只有4名。9名滿清大臣,有5名是皇族成員,說白了就是皇族內閣,何謂君主立憲,純粹是掩耳盜鈴。此舉引起各省強烈不滿,各省議員紛紛上書,可是皇族內閣居然以系皇上特權,議員不得妄加干涉為由拒絕。」
「皇上特權,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宣統皇帝還是一個尿炕的娃娃懂什麼,顯然這是皇族內閣的決定,司馬昭之心天下皆知。」「是呀,眼下各地對君主立憲失去信心,不少人投向革命黨,局面不妙哇!」「莫非大人對朝廷還抱有希望?」「世受朝恩,心有不甘而已,你好像滿不在乎?」」大人,不是下官滿不在乎,時下革命黨在南方已然成氣候,就差一根導火索。」
「大人,其實這根的導火索已經點燃,就等着爆炸了!」「此話怎講?」宋時遠聞聽大驚失色。「導火索就是川漢鐵路的股權,5月9日朝廷頒佈鐵路國有上諭,無疑點燃了導火索。」「何以見得?」「據我所知,朝廷頒佈鐵路國有上諭,僅僅過去4天,長沙市面就出現保路揭帖,次日發生上萬人的遊行情願。5月18日,第一次衙門請願爆發,意為什麼不言而喻。「
」可是朝廷置若罔聞,在川漢線開工的情況下,不顧股民的利益強行收回股權,下令停工,引發宜昌商人、民眾聚眾抗爭。朝廷出兵彈壓,雙方發生衝突造成流血時間,死傷20多人。據我掌握的最新消息情報來源驗證,6月16日,四川諮議局議長、副議長組建了保路同志會,此二人分別擔任正副會長,他們張貼文告、四處演講,甚至上京請願。」
「截止到7月初,保路同志會已經聚集股東4000多人,準備下個月在召開特別股東大會。我判斷朝廷是不會妥協的,還會繼續實施彈壓,若再發生流血事件,革命黨就會揭竿而起,就會地動山搖。」「葛縣令,如果出現這種局面,你打算怎麼辦?」「如果出現這種局面,我打算迅速控制山東,其實這也是袁大人的意思。零九」顏家康說謊話面不改色心不跳。
宋時遠語塞,心裏泛起一股酸水,如此機密袁大人居然拋開自己,想必自己已經不被重視。「宋大人,其實袁大人給我的信中並沒有明確,有些東西只能意會不能言傳,但是我明白了袁大人的意思。山東是拱衛京師的的重地,日後要成為袁大人逼迫朝廷的砝碼,你我的責任重大。」「我明白了,幾天前袁大人也給我來了一封信,要求我等二人精誠團結、密切合作。」
「宋大人,有你這句話下官就放心了。」「葛縣令,你我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能有別的心思嗎?對了,釋放被羈押的革命黨,我是否親自出頭?」「沒有必要抬舉他們,如果大人感覺不好可以送他們處境,這件事情吩咐屬下去做即可。」時近響午,宋時遠設宴招待顏家康。席間,宋時遠臉上的陰霾褪去,似乎有了精神頭。
幾杯酒下肚宋時遠道:「葛縣令,不知什麼原因,本官的心情敞亮許多。爾的確與眾不同,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