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法這東西,是沒有口訣的,通常都是圖印。
能夠摹刻記憶,便能掌握。
說到底,陣法師也不算多麼難的職業,與藥師不同。
「不要強行去理解。」天澤看了她一眼,「這摺疊乾坤,很容易誤入歧途,這三天時間好好的參摩便好。」
雲錦繡點頭,心神動了一下道:「對了,這個你看一看。」
說着,她將河神給她的那個奇怪的鈴鐺拿給了天澤。
強壓之下,她的丹海突然出現了一個玄異的印記,她想了許久,才想起這鈴鐺上也鏤刻着這個印記。
只是鈴鐺上的印記太多了,何況她當時壓根沒仔細的看,但不知道為什麼,那個印記就出現了。
看來,河神給了自己一個至寶。
天澤手指捏着那個鈴鐺,迎着光看了半響道:「從何處所得?」
雲錦繡將桃花源的事說了。
「元鏡的修煉與六界不同,這鈴鐺上刻着的銘文我也從未見過。」他目光看了過來,「此次晉級,與這銘文有關?」
雲錦繡點頭:「丹海出現了其中的一個字。」
「既然有用,便留着參摩,以後或許會有更大的幫助。」他並未多看,便將鈴鐺還了回來。
雲錦繡一愣:「大哥,我們現在應該一起進步。」
天澤笑了一下,「你現在的實力,比我尚強上一籌,如何一起進步。」
遙想當年,她還是他的小妹,她總是崇拜的跟在自己身後,或許在某一時刻,他也曾成為她心裏的山吧?
讓她追逐,讓她仰望,可現在的自己,除了被她稱為大哥,卻被她遠遠的拋在身後了。
雲錦繡微扯了下唇角:「在我心裏,大哥一直很強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卻還是笑道:「一直的不可超越。」
天澤身形一滯,看着她的目光輕顫了一下,但很快的便偏轉過他去。
莫說錦繡,便是宮離澈,他又相差了多遠?
雖然這種感覺並不讓人愉快,可不承認也是不行的。
雲錦繡又將鈴鐺遞了過來:「我總覺得這鈴鐺古怪,我向來過目不忘,可這些銘文看一遍之後,能記起的也只有那一個印記罷了,說不定大哥看了,也會有所收穫。」
天澤微一沉默,並未猶豫,便抬手將那鈴鐺接了過來,微垂着眼睫,看着那鈴鐺道:「好,一起進步。」
雲錦繡抿了下唇,這才收回目光,看着懷裏的小狐狸。
銀葉戰艦一下子變得靜悄悄的,地焰抓耳撓腮的在苦記口訣,天澤巋然不動的,觀摩着那鈴鐺。
雲錦繡抱着孩子,心裏也在琢磨着那幾個字。
銀葉戰艦如同流光一般前行,豬盆夢魘偶爾的吵鬧,卻顯得戰艦之上越發的靜謐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雲錦繡方抬起目光,看向遠處,思緒飄遠。
宮離澈,等我回來!
真元境。
噩夢中驚醒。
宮離澈這才發現,自己靠着椅子就睡了。
這些日子,為了提升自己的實力,實在太過疲憊。
殿內一片空蕩。
他在真元境坐了那麼久的王,到頭來卻還是孤家寡人一個。
他瘋狂的思念着他的心肝,他的孩子,他甚至開始思念着那個六界,從來不將他們放在眼裏的人,也都值得讓人回憶,就連那頭豬,都變得可愛了。
腦海里浮現出一頭猥瑣的黑豬回眸一笑,宮離澈不由揉了揉額頭。
不,還是那麼猥瑣。
「大王,老夫人喚您去前殿。」
門外,傳來侍女的聲音。
宮離澈走到屏風後,換了身乾淨的衣物,這才抬步出了大殿。
殿外,以前的護衛和侍女都換了,他習以為常的掃了一眼,便抬步向前行去。
侍女似驚艷於他的容色,呆愣了一下,才連忙的低下頭。
一向冷淡的宮離澈卻開口說了話:「叫什麼名字?」
侍女連忙道:「婢女青青。」
宮離澈懶懶道:「是條小蛇精啊。」
青青臉頰微紅,卻低低的應了一聲:「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