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最後,她還是選擇相信了他,選擇相信了自己對他的。
似乎只要有了他的相信,她就能支撐着自己一直的走下去。
他道:「告訴我,還有什麼?」
雲錦繡覺得夜露有些重,有些冷,她頭髮黏膩膩的,讓她全身都不舒服。
即便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可他那樣着,等着,她就無法轉頭離開。
或許兩個人之間,是需要毫無保留的,只有這樣,才會贏得彼此的信任。
她之前不是也埋怨過他什麼都不說嗎?
雲錦繡道:「我在進入玲瓏塔時,接受了仙帝的仙術傳承,放棄了力量傳承。」
宮離澈着她,似乎在等她說下去。雲錦繡深吸了一口氣又道:「然在我接受仙帝傳承的剎那,腦海里同時多了一份陌生的記憶。仙帝告訴我,這是他心女子慧心的記憶,可他現在已經沒有辦法將她復活,
只有將她的記憶在我的識海里溫養,才有希望將她復活。」
宮離澈道:「只是這樣?」
雲錦繡目光微斂,低聲道:「這記憶不會對我造成任何的影響,但卻有一個弊端……」
她微微的捏緊了冰涼的手指,目光向宮離澈:「這個弊端是……我會經常的想起仙帝這個人。」
宮離澈:「……」
「慧心戀慕仙帝極深,她的記憶作祟,即便我想刻意壓制,還是無法忽略。」
宮離澈:「……」
雲錦繡垂首:「對不起。」
她也不想這樣,可即便她再心,再謹慎,事情還是變成了這樣。
每一件都那麼的棘手,每一件也都令人心煩。
不管是展言還是連墨,他們真的完全擾亂了她原本的心境。
她無法面對宮離澈此時的眼神,太過受傷。
宮離澈道:「所以,夫人不僅成了連墨的妻子,腦海里還會時時刻刻的想到仙帝其人,那我呢?」
雲錦繡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只能聽着。
宮離澈覺得一個怪獸暴怒的要從自己心底衝出來,那怪物像是要將他變成吞噬,要他失去理智。
可他只是站着,着眼前的人,他放在心尖上的人。
「我們的孩子,我們的過去,我們的一切,現在都要為兩個不相干的人做出妥協和讓步嗎?」他每一句話,都像是被抽乾了力氣。
雲錦繡道:「你要相信我,相信我可以解決這一切,讓一切都回到原點。」
宮離澈道:「我做不到。」
雲錦繡抬起眼睫,他深不見底的眼眸。「我做不到着自己的妻子成為別人的夫人而無動於衷,我也做不到我的妻子與我同床異夢,我更做不到冷靜的相信,相信你不會被記憶所困擾,被那個人的柔情蒙蔽雙眼
!」
他似乎要瘋了,眼底儘是紅血絲,盯着她的目光,像是碎成一片的琉璃。
「雲錦繡,如果你膽敢有一絲的動搖,我絕不放過你!」他一字一句,逼視着她開口。
雲錦繡着他瀕臨發作的邊緣,卻強行隱忍的樣子,心裏也亂成了一團。
她煩躁極了,低低道:「宮離澈,我們都冷靜一下,我真的很累了。」
她不想再多說一個字,也不期望他現在能冷靜下來。
她想互不相見,對他們此時的狀態都好。
雲錦繡剛要轉身,就被他一把拉住:「你要去哪裏?」
雲錦繡道:「我想散散心。」
宮離澈道:「我陪你一起。」
雲錦繡的忍耐終是到了極限,她一把甩開宮離澈的手,忍無可忍的怒喝:「陪我一起?還是擔心?」
他氣他怒,她又是什麼樣的心境?
她與展言一點的交集的都沒有,平白無故的被強塞了記憶。
她與連墨,更是沒有一絲的感情基礎,卻莫名其妙的就被他蓋了章,成了他的名義妻子。
她不喜歡,真的不喜歡。
她喜歡簡單的日子,她這一生,真的足夠累了,可就是那麼一個簡單的要求,都無法滿足。
她做錯了什麼?
上天為何要這般的懲罰她?
雲錦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