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夕瑤嗓子啞啞的,褪去了外衫的身子,在房間裏輕顫。
她本就偏瘦,裏衣卻顯得闊大,低眉順眼的模樣,卻也楚楚可憐。
君輕塵將目光收回,端起茶盞,想了想又放下了,開口道:「陳姑娘先穿上衣裳,司音的事,我們從長計議。」
陳夕瑤手指微微的抓緊了衣角,淚水順着眼瞼滴落下來。
現在就算她在他面前全部脫光,他也不會看她一眼的吧。
陳夕瑤輕吸了口氣,而後蹲下身子,將衣裳撿起,重又穿在了身上。
房間內靜謐無聲,只有她穿衣裳的細碎聲,陳夕瑤覺得心臟也跟着變得細碎,短短的時間,突然的就變得很漫長,她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時間,多大的力氣,才將衣裳穿戴完畢。
「陳姑娘,坐吧。」君輕塵這才抬起目光,「你曾幫過我,無論你發生了什麼事,我都會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夕瑤低啞道:「我不要你幫,我來這裏,原本也只是想見一見你,司音那裏的事,我自己會處理。」
君輕塵道:「司音已將自己獻祭咒怨,以你之力,如何能是她的對手」
陳夕瑤眉心輕皺,眼淚怎麼也止不住:「這一切,原本也是我自找。」
此時此刻,她腦子一片空白,也完全的不清楚,自己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如果當初,她回到紫州後,再也不曾見過他,或許時間一長,真的就能忘掉了。
可時至今日,那顆送出去的心,再也收不回了。
君輕塵目光微斂,默了片刻道:「這兩日,你不要再去見司音,我會將你送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陳夕瑤驀地轉過身去:「我的事,不要你管。」
君輕塵起身道:「那麼,你可有自己的打算」
「我如何打算,那是我的事,就算是我死了,我也不會再去招惹那小狐狸,也不會再來糾纏你。」她有些任性的開口。
君輕塵有些無奈:「陳姑娘若是因此出了事,錦兒心裏也不會好過,以她的性子,這一生怕都心裏不安了。」
陳夕瑤不由嘲弄出聲,她偏首目光看向君輕塵:「錦兒錦兒,輕塵,在你心裏,永遠想到的都是雲錦繡嗎旁人都說你放下了,可到了現在,你還在為她着想!」
君輕塵神色微淡了些:「我們本是摯交。」
「摯交你離開八古門的時候,身為摯交的她又在何處」陳夕瑤覺得憤怒的不行,她也有些崩潰了的。
連日的恐怖與緊張,讓她很疲憊,很心力交瘁。
她來見他,沒有別的要求,只想將該說的話都說了,想要從他這裏得到絲絲的溫暖,可事實呢
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君輕塵目光微深了幾分,「我們之間,無需多餘的禮數,陳姑娘的傷勢不輕,我送你去安全之地養傷吧。」
他抬手,拿出一張穿空符來。
陳夕瑤驀地往後退了兩步,目光緊盯着他:「輕塵,我只問你,若是我死了,你可會有半點愧疚」
君輕塵微皺了下眉,卻還是保持着良好的修養開口道:「別的我不能保證,但陳姑娘的安全,卻還是能保證的。」
「你回答我。」陳夕瑤唇線緊繃了些,「在你心裏,除了錦繡,可有我的一丁點位置」
對於他,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離得太遠了,她怕他徹底的將自己忘掉。離的太近了,她又怕他覺得煩。
可不遠不近,卻也不冷不熱。
她只想知道,自己等了這麼久,喜歡了這麼久,可讓他有一絲一毫的心動
君輕塵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臉,過了一會道:「沒有。」
陳夕瑤往後退了退,目光有些絕望的看着他。
君輕塵看着她開口道:「自始至終,我的心裏,都不曾有過你的位置。」
陳夕瑤只覺全身寒涼,眼淚唰的一下子從眼眶裏涌了出來。
君輕塵抬手,將桌子上的穿空符拿了起來,手指在符紙上輕點了一下,淡聲道:「陳姑娘將我忘了吧,以後也但願,我們後會無期。」
他目光微垂,而後抬手一彈,那符紙便貼在了陳夕瑤身上。
第一千七百四十七章 只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