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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酒罈子還未落地,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卷了過去。
「千年難遇一醉,如此好酒,怎能浪費掉?」夏沐看了大牛一眼,無奈的搖搖頭。
魯大牛這才回過神,摸着後腦訕訕道:「曾祖,我一驚訝就給忘了。」
夏沐將酒罈子放在石桌子上,看向宮離澈道:「有什麼想說的便說罷。」
他取出兩個粗陶的酒盞來,並不精細的酒具,可倒進去的酒,卻味美醇香。
魯大牛跟在夏沐身後,可目光還是一瞬不瞬的盯看着宮離澈,帶着幾分探究的意思。
夏沐擺了擺手,開口道:「大牛,你去備些乾柴去,今晚多做些素食出來,布施給周圍的饑民。」
魯大牛聞言立刻應了,只是退下的時候,又看了宮離澈一眼,這才撓了撓頭,跑了開。
宮離澈淡淡的掃了魯大牛的背影一眼,開門見山道:「君輕塵都做了什麼?」
「看來,你已經猜到了。」
「想要扭轉所有人的記憶,唯有篡改其本人的星運,只可惜,這手法,瞞不了本座。」宮離澈微微垂下眼睫,端起杯中酒,漫不經心的飲了一口。
「能瞞得過錦繡便足夠了。」夏沐絲毫沒有被揭露的尷尬,平靜的笑了笑。
宮離澈嗤笑一聲:「只可惜,本座夫人智慧過人,眼下已起了幾分疑心。」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你不說我不說,便無人能記起。」
宮離澈微微的眯了下眼睛:「能夠隨意篡改別人星運,你究竟是誰?」
星運乃是什麼?
那相當於一個人的命數。
能輕易的將星運篡改,這個人的身份想不多想都難。
然此人一直存在與他們的身邊,天澤也好,地焰也罷,竟然都未對此人升起什麼懷疑。
若非是他在最後發現了地焰新的寄主就是君輕塵的話,也難以想到這個叫夏沐的人身上來。
如果他能隨意的篡改星運,那麼普天之下的萬物生靈,豈不是全被操控於他的掌心?
似是察覺到了宮離澈的想法,夏沐笑道:「我確實篡改了君輕塵的星運,但並不代表,我便有足夠的能力篡改所有人的星運,我是誰,我來自何方,即便告訴了你,也沒什麼意義。」
宮離澈道:「對於潛伏在身邊的未知強者,還是知己知彼,更有意義。」
夏沐笑道:「強者?算不上,我若是凌駕於眾生之上的強者,又豈會看着這天道崩塌,生靈塗炭?那種能力,大概也只有祖神才能做得到。」
「看來,你與祖神有過淵源。」原本,他還在懷疑,這個夏沐,就是當年為這天地現身的祖神,可他這話一出口,便間接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夏沐道:「不是要說君輕塵嗎?」
「亮明身份,對話才有意義。」宮離澈勾了下唇角,「本座縱橫一生,從來不同身份不明者打交道。」
夏沐站起身啦。
在他不遠處,是一株巨大的結願樹。
結願樹上,碩果纍纍,紅艷艷的果實,一眼看去,十分誘人。
他走到那結願樹下,站了半響,開口道:「當初,你三魂盡散,安然歸來之時,可有了些許發現吧?「
宮離澈目光微微深了些許,卻未開口。
夏沐道:「世人常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本就不是憑空傳來。鴻蒙之初,萬物初始,祖神劈開混沌,建立萬世功勳,人們以為,這便是天和地,卻不知,這片天地,只是受困之牢籠。」
宮離澈天塌下來,也不會變色的臉上,終於浮現出震驚之色。
夏沐站定了身子,看着宮離澈,微微笑道:「我是守籠人,夏沐。」
宮離澈身子定了定,目光也在那一瞬,變得幽深:「守籠人,守的是誰?」
「臧夷。」
「臧夷是誰?」
「你們口中的祖神。」
宮離澈驀地站起身。
臧夷是祖神?
那個被眾生頂禮膜拜的創世大人物,竟然只是夏沐監守的囚犯?
若不是親耳聽到這個事實,宮離澈是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的。
第一千八百二十二章 籠中人(番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