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心心恍然未聞,腳步絲毫沒有停頓下來,雙腿突然踏空,身子立即如斷線的風箏向着懸崖墜落,風兒吹起了她的髮絲和裙子,飄逸得就如誤落凡間的仙子。
「甜心……不要……」司徒祭驚恐地大吼,迅速向着她撲過去,就在他落空墜落懸崖的時候,突然一個激靈,從可怕的噩夢中掙扎清醒過來。
「兒子,你終於醒了。」一把焦急的聲音傳來他的耳朵里。
司徒祭睜開眼睛,突然感覺到眼睛有點刺痛,他迅速閉上眼睛,努力適應着那突如其來的強光。
咦,不對,他剛才好像感覺到眼睛裏有光,天啊,他能夠看見光了,那是否意味着……
司徒祭嘗試着慢慢睜開眼睛,但他看到涼梓充滿擔憂的臉孔時,他伸手抓着她,有點激動地說:「媽,你告訴我,我現在不是在做夢。」
「你剛才是在做夢,不過你現在已經驚醒了,做噩夢了吧,你一直在叫甜心。」涼梓吁了一口氣,這幾天還真是被這兩個死小孩折磨死了。
「我真的不是做夢?」司徒祭看着她,瞳孔收縮,眸光越發閃亮。
「兒子,你的眼睛……」他睡醒之後,好像跟以前不一樣了,涼梓伸出手在他的面前晃了晃,看着他的眼神轉動,她忍着想驚呼的衝動,有點緊張地問,「兒子,你是不是看見了,你的眼睛……」
「好像是。」司徒祭平靜地一笑,伸手指着她,「這是眼睛,這是鼻子,這是嘴巴……」
「兒子,你能看見了,你終於復明了。」涼梓激動地抱着他,歡喜得有點失控,「你這個臭小子,你讓我擔心死了,不准再這樣嚇我了。」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司徒祭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隨即向着周圍張望,「甜心呢,她……」
如果她知道他復明了,她一定會很高興,他想第一時間跟她分享這份喜悅。
「兒子,你剛恢復視力,一定有很多地方需要注意,你先別管其他的事情,我找醫生先給你檢查一下。」涼梓有點故意地扯開話題。
「媽,我不要醫生,我要甜心。」看着她閃爍其詞的心虛表情,司徒祭的心如懸在懸崖,田心心到底怎麼樣了?不行,他要去找她。
司徒祭說着,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去找甜心。
「司徒祭,你給我有點出息行不行?」看着他要下床,涼梓有點氣急敗壞地上前按住他,「你的身體現在很虛弱,你不要再折磨自己了,你消停一會行不行?」
「媽,你不要攔我,我只是想去找甜心,我只想確定,她有沒有事,你讓我去。」司徒祭推開她的手,神情是如此的倔強和堅定。
「你這個孩子……」涼梓被他執拗的性子弄得沒轍了,輕嘆一聲,有點無奈地說,「你去找她也沒用。」
「為什麼?」司徒祭心頓時咯噔了一下,趕緊抓住她的手,激動地問,「甜心是不是出事了?你告訴我,你快告訴我。」甜心,不可能的,她不能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