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皆譁然,終於明白朱同玉為什麼那麼光棍了,他這是要把燕松節這個中醫治癌第一人給拖下水啊。
不管從什麼角度來看,這個賭約的勝算,朱同玉都要大得多。
如果只是一個病患,而且是初中期,那麼這個賭約還算公平。但現在是三個病患,還都是晚期,其中一個是肺癌,另外兩個是朱同玉選的病人,八成也是難治的癌症。
怎麼算,燕松節的勝算都不會超過兩成啊。
燕松節瞳孔微微收縮,不是因為擔心勝算不大,而是因為朱同玉提到的讓他中斷他的研究課題。
這比要他的命還讓他難受,意義太不同了。
「老師……」鍾溫都眉頭大皺,以他成熟的思維,是不贊同燕松節這麼衝動的。
如果只是要打朱同玉的臉,是好事,但是要擔上這麼大的風險,不值得。
但是鍾溫沒想到的是,燕松節在跟白蘇交換了一個眼神後,立馬堅定地點頭道:「一言為定!幾位同僚做下公證吧!」
南宮瑾教授有想當和事佬的感覺:「燕教授、朱教授,兩位可都是各自領域的大家,不管誰放棄擅長的領域,都是不理智的,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不要衝動?」
馬上也有教授應和道:「是啊,這可不是鬧着玩的,一時賭氣把事業都賭進去了,可得不償失啊。」
燕松節搖頭道:「這可不是一時賭氣,我跟朱同玉的理念不合也不是一天兩天。也趁機了斷一下吧,反正如果我贏了,他那個研究也沒有做的必要的。放化療治癌被中醫治癌取代,就將是時代趨勢。」
「笑話,燕松節,你真以為你能成功麼?」朱同玉冷笑:「在我看來,你就是一個偏執的瘋子,終有一天會敗在你自己鑽進的死胡同里。幾位同僚無須勸了,到時候大家跟我一起看好戲便是。反正燕松節的課題也沒有任何意義,不做就不做啊。」
見兩個人都動了肝火,幾個教授也不好說什麼,交換了意見後,都只能點頭應承。
因為不想得罪任何一方,每一個教授都鄭重地表示了,到時候不敢誰勝誰負,都不能怪他們,他們只能憑着良心公證評斷。
其實,在這幾個教授看來,五年之後,輸的九成九是燕松節。
不過呢,這不還有五年麼?說不定會有奇蹟?
離開了食堂,鍾溫看了眼白蘇,然後又看向燕松節,欲言又止。
「學長,有話就說吧,憋着多難受?」白蘇輕笑。
「這不是知道說了也沒用,就不打算說廢話了。」成熟的男人,終歸不是那種多話的人,少說多聽多做,這也是成熟的標誌。
燕松節說道:「一家人不需要計較這麼多,是不是覺得我太冒失了?」
鍾溫點頭道:「我沒有懷疑白叔叔曾經締造的醫療奇蹟的真實性,更不是不相信我們能夠再續傳奇。但是用老師你畢生的心血和事業作為賭注,是我有些難以接受的。」
「我不是在賭氣,這些年,我受的冷嘲熱諷有多少?又豈是衝動如斯之人?」燕松節緩緩地走着,瘦削的身子卻挺如蒼柏,有一種別樣的風骨。
鍾溫微愕,身子微頓片刻,又緊跟了過去:「師父,你這莫不是故意為之?」
燕松節邊走邊說道:「你跟了我一年多,會不知道我這些年努力為了什麼?」
「您致力於中醫治癌,除了希望真正克服治癌的外,還希望以此能振興中醫,能告訴全世界,中醫是真正的科學,不能因為後人無能而摒棄。」鍾溫正容道。
「沒錯,除了這兩點外,於私我是希望讓自己內心更平靜……白良醫的醫療手札,讓我多年研究的理論有種融會貫通的感覺,加上白蘇那種信手拈來的輕鬆,讓我突然真正明白,癌症並不可怕。」燕松節應道:「或許我們現在的方式方法還不是很成熟,但是我們的方向一定正確,而且是一定行之有效的。」
「所以,你內心很篤定一定能成功?」鍾溫眸光閃亮。
「沒有什麼事情是絕對的,我不篤定成功,但我不怕失敗!」燕松節微笑。
「我們會成功的。」白蘇適時地吐出這一句,雲淡風輕。
鍾溫怪異地看了白蘇一眼,白蘇這種捨我其誰的霸氣和自信,實在是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