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藍小玉很清楚,叫做獵奇。
她自己也時常對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敢興趣,但絕對不會捅別人的心窩和傷口。
陰天澹的話讓藍小玉想起章白安在那個夜晚的心狠手辣,說着所有的活該和應該。
藍小玉應該死。
必須死。
她握了握袖中的手,輕輕咬了下牙根,扭過頭,突然變得笑意盈盈:「死是什麼感覺,想知道怎麼不親自試試,哦,我忘記了,以你師父的能耐,恐怕沒這本事救自己的徒弟,嘖嘖。」她饒了繞自己耳側的長髮,嬌俏無比,「也不知道閻王爺留不留你這樣的命呢。」
如此惡毒、如此刻薄,這樣的人,就算去了閻王那也絕對不給你機會投胎,哼。
藍小玉心中冷笑,臉上倒是一反常態,這話藍小玉知道自己失言,她不應該將陰十九拖下水,可是陰天澹欺人太甚,如果不回一句,這悶虧她還不至於咽下去。
「黃毛丫頭!」陰天澹咬牙切齒落出口的詞,說明他確實被藍小玉的話給激怒了兩分,在陰影中的神色有異,藍小玉雖然看不到但不至於察覺不到這男人發出的煞意,「啪」地,對面的人收了傘。
藍小玉也立馬退開了一步,就在兩人好像劍拔弩張正要分崩離析的時候——
「嘎吱——」不遠處的一扇門打開了。
這兩人都被這聲音一驚,陰天澹的速度比藍小玉快,只那麼一個回神,早已隱了身形不見蹤影。
跑那麼快,沒鬼才怪!
藍小玉呸了聲,才發現,那門正是阿儺的房間,苗家少年迷迷糊糊的抓耳撓腮正出來,看來,是半夜三更想要去起夜。
瞧瞧,他嘴裏還嘀嘀咕咕的,斷斷續續聽不清,因為還不停打哈欠,藍小玉心下一笑,趁他走過那邊的拐角,她也趕緊溜進自己房間。
簡直一股暖氣撲面而來,她伸個懶腰就滾床上去了。
陰天澹這個陰險小人,自己得多留意着別和他接近,否則誰知道會不會被他算計一把,今晚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結上了口舌之爭的仇。
藍小玉這想着想着就入了眠,第二天要不是阿儺衝進來把她從被子裏死活拖起來,估計她能懶到日上三竿。
「遲到了!遲到了啊!」阿儺連水都給藍小玉打了一盆來,這藍小玉呢,談不上苦修更談不上清修,那是能有多俗就多俗——
能睡到太陽照屁股就最好。
所以藍小玉可以說是最後一個跑到集合點的,對了,這集合點也是孫道陵告訴阿儺,讓阿儺解決,看的出來,那老頭子早知道自己徒兒懶床的厲害。
無為道人倒不介意,見眾人都到了,就示意了身邊的一個青衣小徒,領着他們離開道觀,而往山峰林中去。
「千萬要小心。」阿儺最後叮囑藍小玉。
藍小玉點點頭又看向孫道陵,那老道人老神在在,沖自己小徒弟頷首微笑。
藍小玉這才扭身,走的頭也不回。
領着眾弟子前往山林的正是那個之前「簽到」門口的青衣少年,藍小玉也是剛才知道,他就叫青燈,不死不巧,正是無為道人的大弟子。
這位大弟子,藍小玉是怎麼看都覺得不像,她心裏還有點納悶,這師徒倆啊都是人不可貌相,一點兒也沒有和身份相稱的架子。
這路上話不多,冷冷淡淡的,就是這點像極了清心寡欲之人。
藍小玉這會才理出了頭緒。
現下里他們這些各門各派和一些散道的弟子加起來約莫二十人,入赤雷武火陣,七天之後能平安出陣的才算是贏家,最不可為的便是硬闖破陣。
如此做的人,自然輸家無疑,別說只是你一人輸了無所謂,且不說是否丟了師門的臉面,若是有人執意如此,則今年的重弟子皆不為上等。
青燈簡單的解釋,他抬起眼瞧瞧頭頂一片青空被無數的枝椏分割成數塊,淡然沉吟:「七日之限,此刻為始,各位道友,切莫心執。」
他這話說的奇妙,一轉眼就失了蹤影,就仿佛是影子一般消失了。
「降梅觀的化影術,耍的很溜啊。」人群中有個少年嘻嘻哈哈的一眼就瞧出了端倪,從服裝上看是開術派的弟子。
「喂,你這麼見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