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笑,另一手緩緩離開扳指,卻仿佛從那裏面抽出了什麼匯聚着的某種力量。
藍小玉驚的嘴裏都能塞下一個西瓜,不為別的。
那枚扳指,竟在這一刻化成了一把利劍,墨色的玄劍,安靜的矗立在夜闕君的身側,就像是護着這尊鬼神的奴僕,夜闕君挽手劍花根本無需握劍。
那玄劍就仿佛有了生命,它只聽從那唯一的命令。
霧瘴中的怪物見到那把劍似也是猛然一顫,藍小玉感覺的出,那種心瑟幾乎是同一種共鳴。
夜闕君負手而立,神色無憂。
那柄劍「蹭」的就刺向了怪物,速度快到不敢置信,你根本連思考的時間也沒有,一道火花就在那怪物的手臂上划過。
藍小玉在從衍和趕屍人與殭屍打鬥時也聽過,這種金屬碰撞的聲音,那根本不是普通刀劍可以傷到的,就好像,怎麼說呢,銅頭鐵臂。
對,那隻一隻幾乎可以稱得上銅頭鐵臂一樣的殭屍。
可是這一次不一樣。
因為藍小玉看的真切,那道摩擦的火光過後,金屬音還猶在耳邊,但是,那怪物的一條手臂「咚」的一下,掉了下來。
竟然——竟然就這麼被輕易的斬斷了!
藍小玉捂住了嘴。
夜闕君卻根本不以為意,他對這個怪東西極為不滿:「區區屍物,亦不在本君面前俯首稱臣。」他微微仰首,那劍卻已經失了蹤影。
不不不,不是失了蹤影,因為藍小玉根本看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看到怪物的一條腿「咔嚓」斷裂了。
從骨頭到腐敗的血肉,整個空氣中都充斥着腐爛血腥的味道,藍小玉是忍了又忍才沒有嘔吐出來。
這一條腿在剎那的一句話間就失去了。
那怪物因為身體無法支撐,「噗通」就跪在了夜闕君的面前。
那樣子,像極了心甘情願的俯首稱臣。
夜闕君高高在上,毫無憐憫,映襯着默然與冷情,別人的「心甘情願」在他看來從來沒有不一樣的感情。
他若要你死,你決計是不能活。
那是與和藍小玉相處時完全不同的一面。
藍小玉其實並不少見,所以才覺得與他能有溫情相處的時候,還真是彌足珍貴,當然,這種差別待遇還真是令人心生歡喜。
這一場在藍小玉的想像中描繪了無數次如何慘烈的「斗」,在夜闕君面前不堪一擊。
那副巨大的屍體仰面倒下去的時候,藍小玉還沒有回過神來。
山林的瘴氣還在瀰漫,雨水打在臉上無比濕涼。
「發什麼呆?」夜闕君在藍小玉的腦袋上敲了下,「這種屍物,為夫還不放在眼中。」
藍小玉「呲」的咧咧嘴,夜闕君的手中早就沒有了玄劍的蹤影,唯有指上留下的墨色扳指帶着獸紋。
藍小玉就盯着發呆:「這個……這個是劍?」她突然冒出了一個特別傻帽的問題。
夜闕君瞥了她一眼:「鐘山鼓靈,欽丕鶚魂。」這兩句是曾經夜叉口中的,「你如果不懂,等回去了,可以好好問問孫道陵。」
「……」藍小玉摸摸腦袋,她確實沒聽懂,但是不明覺厲,當初-夜叉念着這兩句都跟要出魂似的,一看就不是個俗物。
她不知道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但現在可不是給什麼無關內容當「十萬個為什麼」的時候。
「雖然我師父說下九轉十三彎得先殺殭屍,可我也不太明白。」藍小玉看着滿地的血跡屍骸,零零散散的,腥味漫天,「究竟怎麼說?」
夜闕君低眉踢了一腳地上的屍體,蹲下身一手拽住那殭屍看似破爛的衣服,抬手一揚,就那麼輕易的把衣服像布料一般咕嚕剝落了下來,一股惡臭味充斥了整個林間。
藍小玉捂住鼻尖擺擺手倒退兩步,這種殭屍的屍氣,就算是死了,也不能被胡亂衝撞,不然回去少不了要生場大病。
夜闕君倒是不以為意,他拎着那屍衣抖了抖,雙手一撐,就「呼啦」一下蓋在了藍小玉的腦袋上。
巨大的殭屍屍衣足以將那小姑娘整個身體都蓋住。
藍小玉眼角一抽,一把按住夜闕君的手就掙扎着想要脫下來:「喂喂喂,你幹什麼,這種東西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