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小玉剛還沒應付身上這隻,腳踝又被另一隻直接用爪子刮開五道口子:「我還沒死呢,別嚎喪啊……貓骨釘,找些貓骨釘啊!」藍小玉自知自己無法同時應付那麼多的屍傀,她腳上受了傷心裏反而一橫,「我靠,我特麼死了屍變也要懟死你們這群王八蛋。」
這晚上她着實有些惱了,索性扣着指甲玩命地去掐那屍傀的肩膀,現在恨啊,恨自己平時不養指甲,撓了半天跟撓西瓜差不多。
她順手操起邊上一個瓷花瓶就砸在那屍傀的腦袋上,「哐啷」一下,整個花瓶崩裂,碎片濺飛,那屍體卻紋絲不動。
我去,這特麼太可怕了。
藍小玉是看的一愣一愣,這脖子就被卡住了。
趙遠信正在屋子裏頭翻箱倒櫃的找貓骨釘呢,也是聽到了這聲響:「哎呀,那是不是我的釉里紅落梅疏雨瓶,敗家啊敗家啊,藍丫頭你到底招惹了啥玩意啊!」他隔着門大喊,心疼啊,心疼的不得了呢,「那花瓶我今兒個剛定好了買家,二十萬、二十萬啊!這買賣是賠本定了!」
藍小玉這會正被那鬼東西掐得說不出話來,她這口氣啊憋得滿臉漲紅,抬腳死命的蹬它,然並卵,屍體沒有鬆手的意思。
她的手掙扎着在地上亂摸,摸到一片剛才的碎瓷片,抓起來就在那屍傀脖子上狠狠一划啦。
跟拿一把利刃給人抹脖子沒兩樣。
屍油就從脖子裏滴滴答答的全淌在藍小玉的睡衣上。
「呸,」她蹬開那屍體,朝地上啐了口頭也沒回:「您那是仿明瓷瓶頂多值個千八百塊錢的!」這點藍小玉還能不清楚底細?
對面屍傀腦袋歪在了一遍,她從口袋中抽出符籙一燃就一把抓過那半個腦袋死命的塞進它嘴裏。
那屍傀掙扎中就撞翻了旁邊的珍品展示櫃。
這可真是好了。
一時之間,木櫃倒地,瓷瓶碎裂,玻璃砸爛的聲音不絕在耳,這要是拍個電視劇,八成會被人以為是黑社會高利貸尋仇要債來了。
「完了完了,進口小橋車沒有了,小洋房沒有了,大花園沒有了,」趙遠信背靠着門只好數着自個兒今晚得賠多少進去,「我就知道你出門沒好事,你給我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去山裏偷偷摸摸的找上什麼殭屍王了!」他扒拉着門欲哭無淚,藍小玉這小姑娘的話是絕對不能信的。
她要是不闖禍,真是母豬都能上樹了啊!
「呯」的,門被什麼東西狠狠的撞擊中了,他整個人一顫。
「娘咧!」趙遠信嚇得連滾帶爬的挪開位子抱着桌腳,「我這店遲早要被你們師徒兩個給拆的個精光啊!」他哭喪着臉。
「呯呯呯」外頭的東西似乎是發現了他,突然就較勁的撞起了門。
藍小玉看到了,可她現在被屍傀纏住不好脫身去照顧趙遠信:「那玩意不是鬼,是屍傀,趙叔你把貓骨釘從門縫裏塞出來!快!」她防備着屍傀的攻擊出聲提醒趙遠信。
趙遠信那是老淚縱橫啊,抹抹鼻涕就把釘子從門縫裏一根根滾了出去。
藍小玉翻身過去,張手也不管惡不噁心就抱住屍傀的腰身,用力將它甩開在地,手在地上一糊就抓起把貓骨,單手扣住那屍傀的手腕從它腦袋頂上一躍過就拿貓骨對着關節處一紮。
那屍傀仿佛能感覺到痛處了一般像條瀕死的魚一樣掙紮起來,一跳一跳的。
「裝什麼鹹魚!」藍小玉不客氣,又是一根索性扎在對方的脖子裏,那傢伙躍動的更是厲害!
腦袋和一隻手被固定在地上,剩下的身體就好像發羊癲瘋似的抽搐起來,連接的地方因為摩擦而流淌出了水漬,只那麼兩下,「喀」的,整個脖子竟然被它自己的力道拗斷了!
腦袋和身體徹底分了家。
可它沒死呢。
藍小玉是看的膽戰心驚,把符籙塞進它嘴裏,乾脆拿打火機一開也按進它嘴裏,這符紙還沒燃燒完呢,她背後就被狠狠一踹,整個人摔撞在牆角是連喊也喊不出,感覺五臟六腑都在發顫。
原來那腦袋是被藍小玉扣住了,身體還能行動就這麼陰了她一腳。
她甚至覺得眼前都有那麼一花,小腿傷口的流血已經感覺不到了,背後被玻璃劃傷的地方也火辣辣的沒有減輕,她只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