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塵沒有說話,卻是急忙扶住了靳老道,為其殷勤地拍打身上的塵土。
靳老道明明很受用,卻依舊給了六塵一個爆栗,嘮嘮叨叨地再度責罵了一頓。
眼見着蘇青黛臉色漸暗,靳老道才不得已,停止了責罵,探頭探腦看了一圈周圍的環境,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唉,要不是因為這個倒霉徒弟,貧道我這會兒正喝着小酒,看着電視呢,誰會跑到這等兔子不拉屎的地方?」
「說重點!」蘇青黛終是忍不住了,一聲冷喝。
靳老道再度一縮脖子,瞥了一眼蘇青黛,趕緊說道:「葉道友,實不相瞞,這家化工廠,有詭異啊!」
「怎麼回事兒?」葉豐追問道。
「這個嘛,我也不瞞你!」靳老道向外瞄了一眼,把聲音壓得更低說道,「你也知道,我們師徒常年混跡於鬼市之內,那裏面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啊!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也都碰得到。」
葉豐點了點頭,上次在那鬼市之內,連龍虎金丹那等邪物,都能見得到,便可知靳老道所言非虛了。
「就在這個月,在那鬼市之內,你知道我們看到了什麼?」靳老道伏在葉豐耳邊,輕聲說道。
「什麼?」
「一對兒人腰子!」靳老道咬着後槽牙,驚聲說道。
「人腰子?」葉豐聞言,狠狠地一驚。
「對,鮮活的一對兒腎臟!而且,還有其他的人體器官,可以接受預定,要什麼有什麼!」靳老道胖胖的臉上,有着誇張的驚奇之意。
一旁的小和尚六塵,亦是連連點頭,稚嫩的小臉上,滿是嫉惡如仇的恨意。
靳老道一抬手,又給了六塵一個爆栗:「唉,貧道說過多少次了,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我們師徒二人,連頓飽飯都難保證,他這個混賬小子,卻非要管這等閒事?唉,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也!」
看來,六塵這一路,沒少被靳老道數落,此時此刻,一張眉清目秀的小臉上,滿是委屈,卻也不屈地轉向了葉豐,雙手合十,正色對葉豐說道:「葉師傅,佛門講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些人倒賣人體器官,一定害人非命。請您幫我,幫我揪出這批惡徒。」
六塵說着,雙膝一跪,竟跪到了葉豐身前,大眼睛閃動着,泫然若泣。
未及葉豐怎麼樣,靳老道再度慌了:「喂喂喂,又往哪跪呢?師傅我在這兒呢!幹什麼玩意?師傅也沒說不幫你啊?趕緊給我起來!」
靳老道一邊說着,一邊一把拉起了徒弟,塞到了自己身後,生怕被葉豐搶去了一般,着實寶貝得緊。
蘇青黛眼見着這一幕,冷艷的臉上,都不由得浮起了一抹輕笑。
葉豐對於這一對兒活寶師徒,亦是哭笑不得,也就趕緊問到了正題:「莫非,那些買賣人體器官的不法之徒,和這家化工廠有關係?」
「恩!」六塵在靳老道身後,探出頭來,點了點頭,說道,「就在昨晚,我對其中一個人販子,用了一張追蹤符,我和師傅一路追蹤,就追到了這裏!」
「是啊,可是誰曾想,沒等見到那些人,倒是先被你們一腳撂倒了,哎呦呦,現在貧道的屁股跌的還疼呢!」靳老道摸着屁股,再度哼唧了一句。
蘇青黛聽了這話,斜睨着雙眸,一聲冷笑,嚇得靳老道立時不敢再說什麼了。
葉豐聽了六塵這話,倒是大喜:「如此說來,你們還能感受到那追蹤符的氣息了?」
「當然!那可是貧道親手畫的符,靈驗着呢!」靳老道急忙一梗脖子說道。
「胡說八道!」蘇青黛根本不相信符篆之言。
「女施主,這是真的,我師父自己用的符篆,都用真的!」六塵小和尚仰起小臉,認真地替師傅解釋道。
「咳咳,這是什麼話?貧道賣出的符篆,也有……也有真的,好嗎?」靳老道險些被徒弟嗆到,急赤白咧地說道。
「符篆之術,絕不是虛言,且看靳道長的手段吧!」葉豐這話,是對蘇青黛說的。
蘇青黛聞言,秀眉一挑,向葉豐靠近了一步,笑着說道:「好,你說的,我都信!」
靳道長眼見着蘇青黛飽滿的胸脯,恰恰貼到了葉豐的胳膊上,臉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