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豐並不多說什麼,完全把選擇權交到了周頌夫婦手上。
周頌夫婦聞言,立時對視了一眼,各自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為難之色。
以往也有醫生誇下海口,說是能治,但是,事實的結果卻是,根本治不好。
再一想想葉豐那「騙子」的名聲,周頌夫婦就更加為難了。
網上曾有大量的謠言,說好多病人,在葉豐的診治下,非但沒有好轉,反倒留下了終身的病患。
女兒才十八歲,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眼見着一句話,就令周頌夫婦動搖了,陳傳峰得意不已。
張祚舟亦是擔着二郎腿,嘴角微笑,看着這一幕。
然而,周頌夫婦還在猶豫之際,病人周若君,卻是一抬手,拉向了葉豐的衣袖,口中依舊哭泣着,卻一邊哭,一邊說道:「我……我相信你,我們京墨……都說了,你是個好人!我們……我們墨粉,最是相信京墨……求求你,給我治吧……」
原來,這周若君,竟是個鐵杆的墨粉!
「小君!」周頌夫婦一聲低叫。
「我……我不管……要是你們不准葉豐給我治……我就再也不治了……乾脆……乾脆哭死算完!」周若君的哭聲,更悲傷了,渾身顫抖,看起來異常地難受。
「小君!」周頌夫婦眼見着女兒這樣,心疼地不行,事到如今,也只能是不妨一試了。
撓了撓腦袋,萬分為難的周頌,終是一聲輕嘆,開口對葉豐說道:「葉醫生,既然小君堅持,那就麻煩您給治吧!只是懇求您,好好地給治啊!」
可憐天下父母心,雖然周頌夫婦對自己一直是深深的芥蒂,但是葉豐此刻,卻並沒有絲毫的怪罪。
略一點頭,葉豐拿出了一根銀針。
抬起了周若君的左手,那銀針一閃,便精準地刺到了周若君的神門穴上。
周若君的哭聲,並沒有因為銀針的刺穴而有絲毫減弱,只是,一邊哭着,也一邊好奇地看向了自己手腕上的銀針。
但見葉豐二指捏針,微微閉上了眼睛,專注地開始了捻轉。
多次見識過葉豐施針的夏冰,一見了這一幕,便眼睛一亮,低聲驚喜地叫道:「透天涼針法絕技!」
沒錯,葉豐此刻施展的,正是透天涼絕技。
只是,這間別墅之內,除了夏冰,卻並沒有任何其他人,能夠知曉「透天涼」這三個字的背後,代表着什麼。
故而,耳聽得女兒依舊哭泣,周頌夫婦的兩顆心,漸漸地就揪了起來。
陳傳峰雖然依舊撇着嘴,然而,卻沒再說什麼了,緊張地瞪大了雙眼,看向了葉豐施針。一雙手,不自覺地已經握緊了,手心裏全是細密的汗水。
張祚舟卻是這間屋子裏,最為鎮定的一個人,依舊是連擔着二郎腿,連姿勢都不曾改變過分毫,臉上不屑的意味更濃,斜睨着眼睛,看着葉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葉豐的施針,沒有一秒鐘的停頓。
那銀針,在葉豐手指間,高頻震動着……
一分鐘過去了,周若君的哭泣依舊繼續,然而,渾身的顫抖,卻似乎減弱了很多。
周頌夫婦,眼睛微微一亮。
夏冰的眸子裏,光芒閃耀。
陳傳峰手心的汗水,漸漸越來越多。
張祚舟依舊保持着原有的坐姿,眉頭卻微微皺了起來。
二分鐘過去了,周若君的肩膀,停止了抽動,哭聲明顯小了下來……
葉豐施針的手,卻微微地有些顫抖了。
周若君病程較長,這一次施針,顯然耗費了葉豐大量的心神。
三分鐘過去了,周若君嘴裏原本一刻不停的哭聲,竟然真的停了下來,變成了一種大哭過後的輕微抽泣。
她睜着一雙眼睛,好奇地看着葉豐額角留下的汗水,輕輕伸出了小手,替葉豐擦拭去了汗水。
全場一片寂靜!
所有人目瞪口呆!
周頌夫婦,牙關直打顫,震驚欲絕地看着停止了哭泣的女兒,如遭雷擊!
「她……她不哭了!」商敏囈語般訥訥說道。
「是啊,她不哭了!」周頌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