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藤大街,杏林春!就是這裏了!」
葉豐抬頭看着這古香古色的門匾,展顏一笑,邁大步就走了進去。
昏暗的中醫診所內,充斥着一股死氣沉沉的氣息,連點中藥的藥香都聞不到。
隱約可以看見,診所最裏面的一張病床上,正躺了個病人,哼哼唧唧地在打吊瓶。
靠近門口的一張桌子上,擺了一台電腦,一個邋遢猥瑣的中年男人,正一邊摳着腳丫子,一邊抽着煙,一邊盯着電腦屏幕低聲咒罵着:「彪子,這是什麼狗屁同夥?」
眼見着輸了牌,摳腳大漢的情緒徹底跌到了谷底,狠狠把煙屁股摁滅在煙灰缸了,站起身來對着電腦連聲咒罵不已。
罵了好一陣,才突然間意識到,杏林春里,不知什麼時候,竟然多出了一個人。摳腳大漢不由得愕然問道:「你誰呀?什麼事兒?」
「你就是胡耀名?」葉豐看着摳腳大漢,不答反問。
「是,你誰啊?」摳腳大漢又問了一遍。
「我是葉豐!你不知道我要來嗎?胡老爺子,也就是你爺爺,難道沒和你說?」葉豐笑着說道。
「我爺爺?」胡耀名抓着自己油膩膩的頭髮,想了一會兒,突然間眼睛一亮,指着葉豐說道,「啥?我爺爺說,有個山里隱修多年的神醫,要來我這兒入世歷練。老神醫在哪?不會就是你吧?」
胡耀名不由得上上下下打量了葉豐一遍。
也就二十歲左右的年紀,唇紅齒白的,年輕得不像話。衣着雖然普通,但是整個人卻看起來特別地精神,白皙俊逸的臉上,一雙眼睛更是晶亮晶亮的。
「沒錯,『老神醫』就是我了!」葉豐笑着說道,「門外有我的一箱行李,去,給我扛進來。臥室我要最大的,一日三餐不要重樣,茶葉呢,我自己帶着呢,但是你得給我準備最好的山泉水。自來水泡的茶,我不喝!」
葉豐說着,背着手就向診所裏面走了過去。
「哎哎,你,你給我站住,什麼玩意?你就得要最大的臥室了?你哪來的毛孩子?毛長齊了嗎?就敢到我這兒冒充神醫指手畫腳來了?你不打聽打聽,紫藤大街誰敢跟我胡三這麼說話?」胡耀名這會兒才緩過勁來,擼胳膊挽袖子,齜牙瞪眼地叫道。
葉豐卻充耳不聞,已然背着手,走到了診所裏面的病床之側。俯身看了一眼哼唧不已的女病人,開口問道:「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病床上正打吊瓶的女病人,扭頭看了葉豐一眼,有氣無力地說道:「痛經!」
「痛經你還在這裏吊涼水?」葉豐皺眉問道。
「胡三說我可能子宮有炎症,要打青黴素消炎。」女病人臉色蒼白,無力地說道。
葉豐詫異地看了一眼胡三,問道:「是你給她打的青黴素?你們胡家不是世代中醫嗎?」
「中,中醫怎麼了?誰說中醫不能打青黴素?我這是中西醫結合!」胡三一梗脖子,眨巴着眼睛,底氣不足地說道。
葉豐看着胡三,搖頭不止:「你爺爺給你起的名字,真是沒起錯。」
「那當然了,胡耀名!爺爺指望我能光邀門庭,揚名立萬。」胡三大拇指一指自己鼻子,頗為自得地說道。
「我看你是胡要命!」葉豐幾下就把吊瓶扯了下來,而後,扶着病人小心坐了起來。
「喂,你幹什麼把吊瓶拔了?你,你小子該不會是醫鬧吧?我可告訴你啊,我派出所里有熟人。」胡三臉色微變,色厲內荏地掏出了手機。
葉豐根本沒有理會他,手下卻是沒停,左手扶上女病人的後腰十七椎位置,輕輕一按,問道:「這裏疼嗎?」
「疼!」女病人一聲低叫。
葉豐沒有說話,變戲法一般地拿出了一根銀針,而後,手指微微一彈。
然後,胡三就看見了神奇的一幕。
那原本被葉豐握在右手上的銀針,竟以極快的速度激射而出,飛越了一兩尺的距離,精準地扎在了女病人十七椎的位置,不差分毫。
「這,這是什麼手法?」胡三驚得一個趔趄。
「說了你也不懂!」葉豐頭也沒抬地說道。
「我會不懂?我們胡家世代中醫」一說到這兒,胡三自己也沒臉繼續說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