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啊!」葉豐答得更是隨意。
夏冰聽了葉豐這個答案,卻是俏臉上稍微浮現了一抹醋意,歪着頭,再度問道:「她還住在杏林春嗎?」
「哦,沒有!前段時間,我跟李三七等幾位老教授進京請願的時候,帶着她一起進京了。後來,把她留在了一個朋友那裏,小住幾天。過幾天再回來!」葉豐一邊吃飯,一邊如實地說道。
這話落入了夏冰的耳中,夏冰卻是更加嘟起了嘴巴,卻不甘心地繼續問道:「那她回來之後,要繼續住在杏林春嗎?」
「也許吧!她失憶了,朋友都不記得了,又沒有親人,只記得一個我,不住杏林春,也沒有其他的地方可去啊!」葉豐依舊隨口說道。
對面的夏冰,嘴巴嘟起了老高。原本的美味,到了口中,也變得食不甘味了。
夏冰一邊以亮晶晶的叉子,隨意撥動着盤子裏的食物,一邊歪着頭,試探性地說道:「杏林春條件也不好!你們孤男寡女的,也不一定方便。我家裏有空房間,如果你放心的話,倒是可以讓她住在我家裏哦!」
「真的啊?那當然好啊!」葉豐即刻笑着說道。
那一臉由衷的笑容,落到了夏冰的眼中,倒是令夏冰秀眉緊皺,心頭開始了不停的揣度……
吃過了午飯,葉豐帶着夏冰,即刻就要離開這裏。
只是,走到了門口之際,卻是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一身黑色的燕尾服,一副纖塵不染的白手套……菖蒲,有如一個幽靈一般,從黑暗中現身,靜靜地站在那裏,顯然是已經等候葉豐良久了。
「夏冰,先去車裏等我!」葉豐讓夏冰先走,自己則是朝菖蒲,走了過去。
「葉先生!」菖蒲瘦了很多,整個人不復之前的溫雅,一張臉上,平添了幾分狠戾,倒是令他的臉,看起來不那麼平凡了。
「菖蒲……」葉豐幾分無奈,卻也招呼道。
「我家小姐,她……她現在怎麼樣了?」菖蒲腮邊的肌肉,微微抽動着,開口問道。
葉豐看了他一眼,沉吟了片刻,只是淡淡說道:「她很好!」
菖蒲雙眼微眯,看着葉豐,良久,終是再度開口:「我知道,她去了白家!能去白家,證明她,並沒有忘記一切!」
葉豐聞言,稍稍嘆了一口氣,卻也沒說什麼。
蘇青黛去白家之前,當然會知道這個結果,只是,顯然,她並沒有在意。
「葉先生!我知道,小姐是再也不想回到我們這個世界了!」菖蒲的聲音,有着些許的飄忽,很顯然,內心並沒有表現的這麼平靜。腮邊的肌肉,再度輕抖,菖蒲輕舒了一口氣,繼續說道,「其實,小姐大可不必這樣!小姐所有的選擇,菖蒲都會無條件地支持!只要她滿意!」
葉豐聽得出來,菖蒲這幾句簡單的對話的背後,一定是經歷了無數的掙扎和痛苦的。
回想一下,那天在醫院裏,得知蘇青黛失憶之際,菖蒲撕心裂肺一樣的表現,再看看如今刻意隱忍的菖蒲,葉豐再度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你的話,我會幫你帶到的!」葉豐看着他,點了點頭說道,「只是,除此之外,我還想多嘴奉勸你一句。人生在世,七尺男兒,又何必把自己的一生,寄託於某一人身上呢?過點屬於你自己的生活,不好嗎?」
菖蒲聞言,幾分痛苦地閉上了眼睛,片刻之後,緩緩地搖頭,嘶啞地說道:「你不會明白的……不會明白的……」
葉豐看了他那模樣,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不想再說什麼,轉身邁步,徑直向夏冰的車子走去。
一俯身,就鑽進了夏冰的車子!
「怎麼了?」夏冰轉頭看向了菖蒲的方向,出言問道。
「沒什麼!」葉豐輕輕搖了搖頭,只是,瞥了夏冰一眼之際,卻發現,夏冰的臉色,好像比剛從家裏出來那陣兒,好了很多。
幾份意外地再度打量了夏冰一眼,葉豐說道:「把手伸過來,我給你試試脈?」
「現在?」夏冰有些意外,卻也依言把手伸到了葉豐的面前。
葉豐微閉雙目,沉心脈診,片刻之後,便鬆開了手指,看着夏冰問道:「恩?竟然好了很多!剛剛想什麼了?想的絞盡腦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