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爺!」跟在杜鵬舉身後的灰衣老僕,即刻就動了,如同老鷹抓小雞般,把杜仲就給拎走了。
「杜衡,子不教父之過,你這個當爹的,過來,給你師公,賠不是!」杜鵬舉再度高聲叫道。
杜鵬舉身後的杜衡聞言,滿臉的糾結欲死。
剛剛在家裏,杜衡正陪老爺子聊天呢,突然就得到了匯報,說是杜仲在拍賣場上遭遇了葉豐,正集結了上百號燕京黑道的打手,要活活打死葉豐呢。
杜鵬舉一聽了這消息,當時氣得都要暈過去了,立時叫車,奔赴這裏。
哪知道,在路上,卻又得到了最新的消息:白家的白英,竟然出面,力保葉豐和蘇青黛。
「畜生啊,畜生!白英那瘋子,是那麼好惹的嗎?」杜鵬舉在車上,砰砰地拍着座椅,怒聲大呼。
正焦急萬分地駕車趕來,不及停車,卻正看到蘇青黛舉起了鋼管,向杜仲頭上作勢掄下的那一幕。
杜鵬舉的一顆心,都要跳出來了,不及車停穩,便拉開了車門,高聲求饒。
雖然杜仲紈絝不堪,葉豐又是老父千叮嚀萬囑咐要善待的小師伯,可是,在這關鍵的時刻,終究是血濃於水。難道能眼睜睜地看着孫子被人砸死嗎?
故而,才有了剛剛的那一幕。
杜衡,又何曾不是一樣的心思呢?
對於杜仲這個倒霉兒子,真是怒其不爭啊,這真是個實打實的坑爹貨,人頭豬腦的惹事精啊!
在杜衡心裏,惹了葉豐,還無所謂。可是,憑白地把白家拉進來,那真是不好收場。
眼見着「瘋少」白英,就在不遠處,斜倚在一根柱子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這邊。
杜衡的心,都抽抽了。
終究是把心一橫,杜衡衝着葉豐深鞠一躬,高聲說道:「小師公,杜衡教子無方,多有得罪,還請小師公高抬貴手,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啊!」
葉豐,雙眼微眯,看了看躬身施禮的杜衡,又看了看頭髮花白、滿臉痛心無奈的杜鵬舉,終是悄然卸下了渾身的力道。
什麼也沒說,葉豐轉向了蘇青黛,淡淡開口說道:「青黛,我們走吧!」
說完,轉身便向酒店之外的大街上走去。
蘇青黛,迷離的星眸,看了看杜家父子,朱唇微扯,微微一笑,亦是一言不發,轉身跟着葉豐便走。
走了幾步,隨手一揚,手中的那根鋼管,倏然向後飛出,砰然正中杜仲的悍馬車擋風玻璃。
本已龜裂的擋風玻璃,徹底粉碎開來……
不久之後,葉豐和蘇青黛,回到了酒店房間之內。
至於,杜家和白家,到最後要如何收場,這根本不是葉豐所關心的了。
……
坐在了酒店的大床上,葉豐眉頭微皺,一言不發。
蘇青黛,也難得地沒有說什麼,只坐在椅子上,抱着雙臂,一邊斜睨着葉豐,一邊笑眯眯地抽煙。
良久,葉豐站了起來,開口叫道:「蘇青黛,為什麼要賣掉你爸爸的遺物?」
「那種東西,放在銀行保險箱裏也好,放在誰手裏也好,都會好好保管的。回頭,我再買回來就是了!」蘇青黛不以為意地笑着說道。
「可是……」葉豐欲言又止。
「你想問,今晚上的事兒,我為什麼事先不跟你說一聲,是不是?」蘇青黛歪着腦袋,眯着迷離的眼睛,看着葉豐,笑眯眯地問道。
葉豐直視着她的星眸,緩緩點了點頭。清逸的雙眼中,不乏明顯的歉疚之色。
就在離開之前,葉豐還在生氣,生氣她為什麼肆意妄為,一出手,就胡亂定了幾十萬的禮服?
可是,哪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葉豐。
她悄然聯繫了拍賣公司,以葉豐的名義,拍賣了那條她爸爸留給她的,最珍貴的鑽石項鍊。
而她這麼做的最終目的,不過是因為葉豐說了一句,想要投資建廠……
「唉,我早該想到的……這個女人,她,她實在是太可惡了……」
「呵呵!」蘇青黛按滅了手中的煙,笑着站了起來,款款走到了葉豐的面前,歪着腦袋,看着葉豐,朱唇輕啟,緩緩說道,「在你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