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莞皇朝的年夜宴有一個從太祖皇帝那一代就流傳下來的一個規定,每到新舊交替的那一刻,都會由皇帝賜菜給各大府邸,以示皇恩浩蕩,這一年當然也不例外。
時辰一到,皇帝便下令讓剛剛走馬上任的太監總管率領着一批幹練的太監在皇宮禁衛軍的互送之下,前往各府賜菜。
殿中鶯鶯燕燕的還在那兒孜孜不倦的跳着舞,極盡妖嬈的舞姿對這些經常參加這種宴會的人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並沒有太多的的驚艷,還是三三兩兩的跟周圍的人討論着最近的發生的一些事情。
儘管如此,那些舞姬們還是十分賣力的扭動着腰肢。
足足半個時辰過去,賜菜的內監還沒有回來,這已經很不正常了,賜菜的隊伍一共只有十個大家族,分派十個隊伍,按正常情況來說,最多兩刻鐘的時間就已經能夠趕回來了,可是,現在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回來,台子下邊的人已經議論紛紛了,竊竊私語的聲音愈演愈烈。
御座之上的南宮皇帝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悅了,大殿裏邊的氣氛開始變得冷淡詭異起來。
一曲舞閉之後,舞姬緩緩的退出了大殿,空蕩蕩的大殿除了微弱的呼吸聲就沒有其他多餘的聲音。
「皇上,都這麼長時間了,會不會是賜菜的人出什麼事了。」
「能出什麼事?賜菜這種事可是天大的榮耀,誰還會從中作梗不成,你們呀,就是太小心翼翼了。」襄王世子蕭炎哈哈一笑,並不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能夠得到聖上御賜的佳肴,對於任何一座府邸來說可都是無上的榮耀,而且,現在帝都雖然風雲詭譎,卻正值新年來臨之際,他們也應該都想安安生生的過一個年,不應該會在這個關頭上搞事情呀。
這一點,顏洛也有些想不通,南宮齊如今風頭全無,接二連三的被人打壓,應該不會冒着殺頭的風險在賜菜一事上動手腳啊,賜菜一事事關重大,萬一有一點兒紕漏,恐怕就會徹底的被南宮皇帝厭惡,南宮景跟南宮昭陽也不應該會頂風作案,其他的官員們更加的沒有這個原因做這件事了,那麼到底是誰會做這種事情?
「父皇,依兒臣之見,還是派人去查探一下吧。」
「來人,去給朕看一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南宮皇帝臉色微變,大手一揮立刻派人去查探這件事。
不多時,那被派出去的人就已經匆匆趕回來了,只是,那一臉的嚴肅跟鄭重就已經驗證了顏洛的猜測,的確,有人膽大妄為的在賜菜一事上動了手腳,到底是誰呢?
是誰呢?這個問題同樣縈繞在雲歌的腦海里,她也有些想不明白。
同樣想不明白的人很多,南宮齊卻總感覺這件事情好像是衝着他而來的一樣,一張本來就有些憔悴的臉蛋兒隱隱有些發白。
「皇上,被派出去的內監跟禁衛軍全部被殺,無一活口。」
鄭重的口氣裏帶一份濃重的悲愴。
南宮皇帝登時勃然大怒,他感覺到自己九五至尊的威嚴受到了挑釁,那種赤裸裸的被打臉的感覺,讓南宮皇帝有一種殺人的衝動,所有的沒好心情再這一刻煙消雲散。
他眸光陰蟄的盯着京兆尹,帶着威嚴的質問道:「郭毅,你給朕好好解釋解釋,朕的都城為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是不是明天這些人殺進朕的寢宮,你們都一無所知呢?」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負責皇城治安的京兆尹竟然毫無察覺,這簡直就是失職的表現,皇帝現在是真有一種砍了郭毅的腦袋的衝動呀。
可,身為皇帝,而且是一個聖明的君主,他又不能如此的衝動,隨便的砍殺朝廷大臣,否則,明天彈劾的摺子恐怕會將他的龍案給佔滿了吧。
京兆尹大人郭毅正是林郡郭家的人,而且,還不是一個普通的郭家人,是郭宜妃嫡親的兄弟,若不是有郭宜妃這個姐姐,他也坐不到京兆尹的這個舉足輕重的位置上,也多虧了郭家跟帝都邵家的保駕護航,恐怕,死了多少次也不一定。
這次又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郭毅早就被嚇的六神無主,跌跌撞撞的從座位里跑出來,身子軟軟的伏倒在地上,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額頭上依稀可見大顆大顆的冷汗流了下來。
顏洛嫌棄的搖了搖頭,就這麼點兒膽子也敢在京兆尹任職,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