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地徵兆,這冷寂的空氣當竟然帶了幾分肅殺的味道。
這院子不算太大,甚至,連顏洛的洛星閣的一半都不到,一進院子,入目的便是一片的花圃,花圃里最多的便是雍容華貴的牡丹花,有各種顏色的牡丹花,看起來美麗極了,顏洛最不喜歡的這花兒是牡丹花了,所以,她沒來由的皺起了眉頭,抬手扇了扇口鼻之處那濃重的牡丹花味,有些諷刺的笑了笑,她可從來沒有見過溫柔似水的段曉姐姐喜歡這麼庸俗貴重的花兒的,這明顯是為她顏洛所準備的東西呀,看來,阿玉哥哥的死還是讓她恨了自己呀。
顏洛的心沒有任何的埋怨,只是有着淡淡的愧疚跟一種苦澀無的味道在喉嚨間瀰漫開來,她張了張嘴巴,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感覺胸口處疼痛的異常厲害,喉嚨乾澀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眶竟不自覺的有些酸澀。
「洛兒,小心些。」唐羽凰輕柔的一句話,讓顏洛心的酸澀的感覺盡數褪去,微微抬頭,跟唐羽凰對視了一眼,有些無奈地抿了抿嘴巴,可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既然來了,又何必站在門口,進來吧。」
這聲音聽着非常的耳熟,雖然,不復從前的溫柔沉靜,卻還是一樣的音色,只是多了幾分冷酷。
這是段曉的聲音,顏洛一直都知道,她剛剛平復了一些的情緒又有了些許的激動,若有所思的朝那花圃當看了一眼,終究還是跟唐羽凰邁開步子,一步一步的走了進去。
穿過這個小型的花圃,眼前一片開闊,那是一處僻靜的院子,沒有任何的裝點,也沒有任何的多餘的擺放的東西,空蕩蕩的,卻讓顏洛的眼前不自覺的浮現出了一些熟悉的場景,那是雲水山莊的墨閣,是段恨玉的居所。
段恨玉這個人從來喜歡安靜,他居住的墨閣向來清淨的厲害,在顏洛,也是玉無心到了雲水山莊之前,並沒有外人能夠踏足那裏,唯一能夠進去的,也只有他的常隨石英罷了,而那院子裏也是空蕩蕩的,除了一個平常供他小坐的桌椅,再也沒有了其他的東西。與現在的這種情況完全是一模一樣,顏洛看着這越發熟悉的場景,卻更加的心痛了,瘦弱的身軀開始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那些曾經的一幕一幕都像昨日剛剛發生過的場景一樣,從顏洛的眼前一一飄過,鳶尾谷那愉快無的晚宴,闖塔時候驚艷眾人的亮相,拜師以後的折磨,試煉大會的受傷,以及雲水之巔的養傷,每一幕都分外的清晰,有歡笑,有悲傷,有痛苦,也有幸福。
她從來都不能忘記那段美妙的記憶,以及那些可愛的師兄姐們,只是,阿玉哥哥的死,或許,從此往後,他們只會形同陌路了,
「怎麼樣?看着很熟悉吧?沒錯,這裏的一草一木都是我按照玉兒的墨閣一一佈置的,那裏,也曾經是你生活過的地方呀,雖然時間很短,怕也是難以忘懷的吧,哦,不,像你顏洛,堂堂東莞的攝政王,這麼一個人,應當是貴人多忘事,早忘記了我們玉兒了吧。」
顏洛怔然的站在原地,雙眸里不可抑制的流出了眼淚,段曉在這個時候,穿着段恨玉從前的玉色長袍,一步一步的從緊閉的房間裏走了出來,她走的非常的緩慢,每走一步都仿佛仔細斟酌過落腳點一樣,是那麼的小心翼翼,那麼的慎重緊張。
段曉雖然不是段家的親生女兒,也不是段恨玉嫡親的姐姐,可兩人卻長得頗有幾分的相似,這個時候,段曉刻意的裝扮過,把臉塗抹了幾層粉,頭髮也扎了起來,看起來倒真的像是段恨玉活了過來一樣,讓顏洛也非常的吃驚。
她沒有想到,那個曾經溫柔到極致的段曉姐會變成這個樣子,阿玉哥哥看到這一幕,恐怕也會傷心的吧。
「段曉姐姐。」儘管段曉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段曉了,可顏洛都還是只能稱呼段曉一聲姐姐,這她顏洛不能否認。
聽到這聲特別熟悉的段曉姐姐,段曉啞然失笑,眼眶的淚水奪眶而出,臉的粉與淚水混合在一起,一種難以言喻的醜陋跟恐怖在段曉的臉化開,她仿佛完全不介意一般,仰起頭,梗着脖子悲愴的笑了起來,是啊,這個稱呼現在聽起來有多麼的諷刺呀,害死自己親弟弟的女人口口聲聲的叫着自己姐姐,這種感覺真的是非常的不一般呀。
段曉的情緒現在看來是真的有些不太平靜,也不再適合再說一些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