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歲的年紀,長得倒比成年丫鬟還壯實,行事潑辣,說話雷厲風行,是個有主見的人。
迎春性子憨厚軟糯,身邊有這麼個人伺候也好,只有一點他得敲打敲打司棋。
「你家人可好?」賈赦問司棋。
司棋愣了下,受寵若驚的點了點頭。
「我打眼看你是個好孩子,打今以後,便好生伺候好你家姑娘,只要你照顧好了她,我將來必不會虧待你。回頭你若有什麼心愿未了,我也可以替你做主。但姑娘家有些忌諱還是該謹記謹守,也別厲害過頭了,干出什麼魯莽的事兒來,毀了自己的前程不說,要連累你家姑娘跟着你沒臉。」賈赦警告道。
司棋忙應承,心下卻有些奇怪,老爺為何忽然要和她說這些。轉而她猛地想起來,前些日子她去找母親,偶然得見了表哥潘又安,的確生了異樣心思。難道她女兒家這丁點的小心思,老爺都已然看穿了?
司棋被唬的心直打顫,忙心虛的跟賈赦應承,發誓自己不會做對二姑娘不利的事情。
「不然我就被天雷劈死!」司棋起毒誓道。
「謹記便好,也記住,你只要伺候好了主子,一切都有好結果。」賈赦說罷,就再不提前話,喚人來去請大夫孫謙孺,「聽說上次老太太腹瀉,他診治得頗有效果,你們就去請他來。」
「這哪兒好,我就這點小事兒,何必勞煩請大夫。」迎春不好意思道。
賈赦好迎春認真道:「你是正經的千金小姐,身子難受請個大夫是應該的,以後切莫因這樣的小事委屈了自己。知道的,曉得你憨厚遷就,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受重視,好欺負。」
迎春的點了點頭,這才明白原來做主子還有這麼些道法。
賈赦又問她上次給她捎來的桂花糕吃得可好。
迎春點頭,「只怕這輩子都吃不夠了。我琢磨過它的用料,桂花絞汁去了渣,配了健脾化氣的肉桂、木香、佩蘭等中藥香料,我試着做過,還想做成了就孝敬父親呢,誰知卻怎麼都和人家的味道不同。」
「你要想真做出一模一樣的,要等三年後了。」賈赦道,「你做一般味道就好,為父吃東西不挑。」
迎春點頭,又問賈赦為何非要等三年後。
「他家的桂花汁窖藏了三年才能用。」賈赦道。
迎春嘆息,「原是這樣,怪不得。」
「老爺,老太太讓您過去。」婆子來催。
賈赦讓司棋扶着迎春快去休息,他確認迎春安穩的躺在床上之後,方出了門。賈赦便囑咐迎春身邊的婆子,以後每隔兩天就去買一次霞陽樓的桂花糕給迎春,錢去找冬筍要便是。婆子忙應承,萬不敢怠慢大老爺的吩咐。
賈赦轉路往賈母院兒走,便看見玻璃走過來。
玻璃假意是路過,見了賈赦行禮後,便小聲對他道:「老太太沒對二老爺說什麼,只囑咐他這兩日暫且別和大老爺起衝突,還說老爺撞大運得了個監察御史,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讓您先張狂一陣再說。」
「去吧。」
賈赦轉即便到了賈母的花廳,卻見屋裏沒什麼人了,連賈政也不在。
賈母肅穆着一張臉,盯着賈赦:「你可有話跟我解釋?」
「解釋?」賈赦搖頭。
「你」賈母無奈至極,拍拍桌道,「老大啊,你救十五皇子這麼大的好事兒,為什麼沒跟我們講。我們都是一家人,自該是榮辱與共,在一個鼻孔出氣才對。你瞧瞧今天鬧得叫什麼,大丫頭哭得差點暈厥過去。」
「猜說聖旨是給元春的人又不是我,母親您怪我什麼都行,可這件事半點關係都沒跟我粘上,怎是我的錯了。再說那聖旨突然就來了,我也不敢確定內容是什麼。你們當時既然肯定是給元春的,我又怎好掃興,自以為是地站出來說那是給我的。一旦不是呢,我豈不丟人!」賈赦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故意跟賈母攤一下手。
賈母立刻就臉臊得發熱,賈赦這哪是說他自己,分明在暗暗地指罵她們丟人。可偏偏人家說得有理,什麼錯都叫人挑不出來,「好,誤會旨意的事兒就不算你的錯。那你倒好好跟我說說,你救十五皇子的事兒為何不跟我說。」
「十五皇子是身份,不用我講,您也必定清楚。昨兒個他私自出宮
30|28.第一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