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
賈政把剛進門奉茶的丫鬟撞倒了。
賈政一慌,便厲聲叱責那丫鬟。
丫鬟燙了手,冷吸口氣,儘管痛卻沒敢吭聲。她畏懼地看一眼賈政,忙跪地賠了不是,便就默默收東西。
賈赦抬手,示意另一名待命的丫鬟去幫忙。
小丫鬟忙跟賈赦致謝,然後可憐的端着東西,被另一名丫鬟攙扶下去。
「一個下賤丫鬟亂跑亂撞,活該受幾句罵。」
賈政說罷,見賈母和賈赦都安靜地打量他。賈政便想起賈赦剛剛「假正經」的話來,政急得跟什麼似得,再道:「我自小讀聖賢書長大,心中從未藏污納垢,做人明明白白,做事堂堂正正。我問心無悔,不明白哪來得斗筲小人,給我起什麼假正經的諢名。我不服,這事兒我定會揪到根兒,讓那要造謠的混賬沒好果子吃。」
「老二,你坐下。」賈母道。
賈政被賈母一句話激得冷靜了許多,閉嘴再不多言,撩袍子坐下了。
「你大哥有福氣,剛被聖人恩封做了監察御史。以後你們同在朝為官,便更該兄友弟恭,同氣連枝,來光耀咱們榮府的門楣,如此也不枉當年你們父親臨死都在惦念着你們能出息。」
賈政忙應和賈母,連說這些是他們兒子的該做的事情。
賈赦也點了點頭。
「老大,你能有今日這樣的出息,是多虧老祖宗給你的福分,回頭去宗祠里給老祖宗們多上兩炷香。」賈母又強調一遍賈赦運氣好。
賈赦也應下了,畢竟他得官的事在外人眼裏就是靠運氣救人而來。既然要保密,賈赦沒必要辯駁此事。再說給先人上香的事他也該做。
賈母嘆口氣,轉而看向賈政,「你回頭也同你大哥一塊兒去?」
賈政連忙應承。
「老大,你這兩日忙,有些日子沒看二丫頭了,她今日腹瀉不爽快,你先去看看她再來。」賈母道。
賈赦料到賈母是要跟賈政說悄悄話,他看一眼眼睛在賈母身邊的鴛鴦和玻璃,便很乾脆起身去看迎春。
迎春今晨的確有些腹瀉,此刻只能精神不佳的臥床,丫鬟司棋正在一邊照料他。司棋邊給她吹着湯藥,邊囑咐她以後吃涼東西切莫貪多。
迎春嫌她嘮叨,噘着嘴,「誰是丫鬟,誰是小姐,倒叫你管教起我來了。」
「我這般費心為誰好!」司棋抱怨道。
丫鬟們忙提醒道:「大老爺來了。」
司棋一聽,慌張放下手裏的東西,起身給賈赦行禮。
此刻同賈赦一塊進門的冬筍,笑着跟迎春道喜。迎春一聽父親身被封了四品監察御史,高興地從床上蹦下來,下跪向賈赦恭賀。
司棋見狀,忙去攙扶。
迎春笑:「無礙的,這麼大的喜事兒,我自該要好好給父親磕頭,恭賀一番。」
司棋這才撒了手。
賈赦忙拉起迎春,「你這丫頭,本就因胃寒瀉肚,這會子鬧什麼。聽你大丫鬟的,乖乖起來才能養好身子。你能天天活潑地在我跟前蹦躂,我便謝天謝地了。」
迎春垂着腦袋瓜兒,沒吭聲。
賈赦外頭看她,「怎麼,不叫你跪着,你反而惱了?」
「沒有。」迎春晃了下腦袋,聲音有點黯啞。終忍不住抽了下鼻子,然後緩緩抬頭,淚眼巴巴地看賈赦,「我從聽父親的話語,鼻子發酸,怎麼都忍不住了,也不知哪兒鑽出這麼多眼淚來,掃了父親的興,該打!」迎春說罷,作勢要打自己一巴掌。
賈赦忙抓住她的手腕,「哪兒學來的這套,行了,別哭了,以後為父會叫人多稍些有趣的東西給你。」
迎春本來已經止了淚,聽賈赦這話,又開始鼻子發酸哭起來,臉上的表情像笑又像哭。不過她確是因感動才會如此。她現在真的好喜歡父親這樣關心,同時忍不住隱隱擔憂父親會恢復以前的樣子,再此對她不顧管不顧。
司棋趕忙去給迎春拭淚,「大老爺好容易來看姑娘了,姑娘這次可別光顧着哭,話都說不上兩句,回頭又後悔。」
「誰要你多嘴。」迎春啐她一口。
司棋也不怕這個,依舊給迎春拭淚。
賈赦便打量這個司棋,才十
30|28.第一狗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