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碧行色匆匆地向着湯佳誠的位置趕去。她在離開老屋之前,已經從系統通過秦漠的手機查找到了他最後停留的地方,知道湯佳誠此時正被關在郊外的一處廢棄倉庫里。
不多時,就在系統的指點下趕到了那處的倉庫門外,通過破敗的門窗赫然發現湯佳誠正蜷縮着身體在一間緊閉的小屋裏奄奄一息。他整個人都無力地趴伏在地上,四肢奇異地扭曲着,就連呼吸間身體也一動不動。
一時間,蘇碧就不由有些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忽然間,他微微挪動了一下的手指,讓蘇碧看出了端倪。
這人還活着。
倉庫的周圍圍牆高築,鐵門思索,就連關着湯佳誠的那間屋子也被掛上了一個大大的鎖頭和鐵鏈,將整道門給密封了起來。若是沒有鑰匙,那想要進去十分困難。
蘇碧來之前已經做了準備,她取出一根彎曲的鐵絲,摺疊成奇異的形狀,然後緩緩□□了鎖頭裏。輕輕扭動幾下之後,突然「咔噠」一聲,牢固的鎖頭赫然已經被她打開。這是她在其他世界穿越時學到的一門技能,簡單卻實用,恰在此時派上了用場。
於是,蘇碧將卸下的沉重鎖頭提在手裏,一邊面無表情地向裏面走去,而湯佳誠聽到輕微的腳步聲時,整個趴伏的身體竟然畏縮地蜷了起來,嘴裏也發出嗚嗚的恐懼聲,似乎是已經被嚇破了膽子。
她湊近一看,見他身上已是遍體鱗傷,青紫的鞭撻痕跡遍佈了所有裸露在外的皮膚,就連臉上也是鼻青臉腫,腫脹得看不清楚五官的模樣。
「湯佳誠?」
她輕輕喚了一聲,語氣冷靜又平淡,卻是讓湯佳誠震驚地抬起了頭,驚愕地看着蘇碧竟然一點點勾起了唇角,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襯得她一張精緻清麗的臉更是明媚奪目。
美麗,卻是極度的危險。
幾乎是立刻間,湯佳誠的頭皮就發麻了起來,退縮着身體一點一點向着身後蹭去,極為害怕地想要遠離她。他的嗚咽哭喊間,從張開的嘴裏赫然可見滿嘴的血跡,竟是所有的牙齒都被人硬生生地拔光了,只留下腫脹出血的牙床,說不出來話。
蘇碧轉念一想,就明白這是誰做的,忍不住輕笑一聲,評價道:「拔了這口牙也好,讓你再污言穢語,生出業障。」
她不急不怒的神情反倒更是讓湯佳誠恐懼,覺得面前的人恍然像是一個從來不曾認識過的陌生人一般。他所接觸過的那個蘇碧,柔軟又好拿捏,動不動就淚水潺潺,豈曾像今天這般恐怖,讓人心悸到喘不上起來?
立時間,他的心頭警鈴大作,瘋狂地搖着自己的頭,嗚嗚地嘟囔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話,一雙眸子倉惶又驚恐地瞪着蘇碧,看她從隨身的背包中慢條斯理地取出一樣一樣東西,擺在他面前的地上。
刀鋒雪亮的菜刀,油光錚亮的一大筒油,結實粗壯的尼龍繩,厚實龐大得能讓透不過起來的膠袋……
明明都是每一家廚房中最常用的用具,但此時在他的恐懼眼神中,卻全都化成了索命的工具,齊齊朝着他發出猙獰的威脅。
瞬間,湯佳誠的眼淚鼻涕就全都急急掉了下來,將頭搖成了撥浪鼓,連連掙扎着身體,向她求饒。他的嘴裏,更是努力地發出了一些單詞,向她傳達自己的意思。
蘇碧將東西一一擺開,瞧着他又驚又懼的窘態,隨意地輕笑道:「你是想說,殺了你,我也得償命?」
「嗯嗯!」湯佳誠聽到這話,連連點頭,心急如焚的神情終於能稍稍放鬆了一口氣,以為她理解了這層意思之後,必定會有所顧忌。但是他卻不曾想到,蘇碧不過是搖頭失笑了起來。
在他驚愕的目光中,她大聲笑到最後,語氣陡然一變,變成了悽苦茫然的哭音,似乎心裏堵了無數的痛苦,無法抒發出來。「你說,我都被你害成這樣了,還怎麼活下去?」
聽到這句話,湯佳誠的神色驟然巨變,雙眸的瞳孔急劇地收縮了起來,剛欲再說幾句話,打消她的念頭。卻冷不防的,蘇碧突然站了起來,一手擰開滿滿的油桶,就直直地朝他的身上揮灑過去。
「嗷~~」
當即,湯佳誠就發出了一聲殺豬般的尖叫,迴蕩在空寂的倉庫中,聽起來更是滲人驚心。
他極力地挪動着自己被打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