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了?有多少人知道消息?什麼時候回來的?他可知父親去了?」薛遜連珠炮似的問道。
「二爺還在近海,沒有上岸,早就接到了主子的消息,自然不敢上岸惹眼……」忠叔一遍絮叨,薛遜一邊瀏覽薛越的信件。上面說了他他在海上得到的收穫,說是已經探尋清楚從東南沿海到天竺的商路,補全了前朝海圖,可以恢復宋時海上絲綢之路的航線。薛越這幾年經商所得頗豐,把賬本都寄過來了,這都是本家所出的資金,他雖是經手人,但沒有據為己有的意思。
親身主持航海,薛越肯定也得到了豐厚的報酬,但在得知薛老爺去世的前提下,他還是把決定權教到了薛遜手上,這態度才是薛遜最高興的。
薛遜看完把信遞給忠叔,等忠叔也知道了,才擔憂嘆息道:「現在大戰在即,二弟在海上也不安全,還是回來吧。」尤其主持海戰的是太子。
「若是二爺回來,薛家在海上的事務就無人主持了,管事的不敢拿大主意,等着金陵的消息也不是辦法。」等到金陵這邊做出反應,海上事情早就發生了,商事和戰事一樣,瞬息萬變,依靠金陵反應太遲鈍了。
「和茜香國開戰是往東南方,咱們探尋航路是往西方,可以避開……嗎?」薛遜可不了解此時的航海技術,不確定道。
「難。」
「等朝廷備戰的消息傳到沿海,肯定要禁止民用、商用船隻下海,咱們現在不把船隊安置好,到時候就麻煩了。萬一水師臉皮厚一點,直接徵用船隊,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事後再找補,也無法挽回了。」我朝太/祖十分看不起宋朝孱弱,連帶瞧不上宋朝開闢海商航路,重視商業的風氣。開/國時,那些航海圖、造船圖紙都是毀的差不多了,現在的水師造船技術可堪憂。
薛家佔了從龍之功的便宜,搶救了一批缺失海圖回來,到了薛遜這一代才探尋到天竺。薛遜現在腦子裏有完整的世界地圖,自然知道商隊只走到印度洋,算起來不過整個世界地圖的冰山一角。
薛家若有更大的野心,就不能損失現在的船隻和人才。
「主子說的是,薛家的商隊是瞞不住的,要避開朝廷的徵用,只能委屈二爺不上岸了。咱家在安南有海港,不若隱藏在此,等大戰過後,再做打算。」忠叔建議道。
「還是要請二弟回來一趟,越快越好,咱們商議好在大戰期間如何行事,就是萬一真要二弟在異鄉漂泊,也要照顧好他。」
「是,老奴這就去辦,二爺也該回來給老爺上柱香了。主子和二爺兄弟和睦,老爺泉下有知,定當欣慰。」忠叔也看出來前段時間薛遜對薛越有些防備,不知原因的疏遠,現在又回暖了,自然高興,才不自覺出言提醒道。
「忠叔說的是。」薛遜頷首,他越來越能融入這個世界了。
「忠叔把這些消息都和牛、馬二位先生說一說,等二弟回來,還需他們籌謀呢。」薛遜此時經驗並不豐富,還要多多儀仗薛老爺留下的人才。
「是。」忠叔再次應下,躬身告退。
薛遜手指有節奏的敲着桌子,一邊思考京中保齡候世子和賈赦的態度,有沒有更進一步的可能,若是薛越回來,如何安置,他不回來又如何遙控船隊。
正在冥思苦想之際,忠叔去而復返。
「可是有什麼遺漏?」薛遜問道。
忠叔重複之前的動作,又把一封信遞過來。
「難道還有第四重喜事?」薛遜玩笑道。
忠叔苦着一張臉道,「知府萬方大人的請帖。」
「什麼事兒?」薛遜揚了揚手上的請帖,上面語氣頗為客氣,可什麼都沒說,只請他赴宴,是鴻門宴還是接風宴,總要有個說法啊。
「老奴打聽了,萬方想讓薛家出面,解決田公子之事。」忠叔有些擔心,為什麼偏偏找上薛家,難道他們在背後謀劃的事情暴露了嗎?
「田公子?為什麼不去找陳家。」出事的是陳家的鋪子。
「知府衙門的暗樁傳來消息是刑房小吏洪無才出的主意,萬方有意讓薛家做替罪羊,老奴擔心暴露了。」
「哼!別說萬方在金陵沒有這麼深的根基,就算看破了他能耐我何?」薛遜嗤笑一聲,誰都拿薛家當軟柿子呢。「回信,說我在孝期,不便赴宴,請知府大人見
第14章 薛遜列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