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也為此事爭吵不休,太子已經回朝,如何處置,人人都在發表意見。
皇子們自然希望藉此機會拿到主持海戰的權利,可太子都鎩羽而歸,他們又如何保證自己一定能行,這些年,皇帝只培養太子參政的手段,他們連賢王都不是,只往閒王發展。諸王盼望的是能拿到權利,卻又不必親臨戰場。不得不說督戰南方,風險與機遇並存。
還有沙場出身的四王八公等老勛貴,也渴望是己方人馬出任,還有那些各有派系的朝臣也是爭論不休。
進入冬天,南方海戰重新回到對峙的狀態,不然就憑大臣們這樣爭吵,茜香國早就打進內陸來了。
茜香國也默契的保持不動,戰爭的目的是為了財富,他們現在已經小勝一場,再打下去不知結果,為何不保住現在的局勢,在談判桌上爭奪利益?
原本能決定海戰局勢的皇帝和大臣都在京城,遠在金陵的薛遜看上去毫無辦法,恰恰相反,在此時薛遜才真正意識到通政司的力量。
閣老在花園散步的時候,聽到丫鬟相互間漫不經心的打鬧;將軍在軍營巡視的時候,處置的一件荒唐小事;後宮妃嬪和陛下說起宮廷瑣事時候,陛下的若有所思,而這些瑣事是下人當作笑話講給宮妃聽的。這樣毫不起眼的小人物,卻能決定事態走向,薛遜既佩且畏,手書「不忘本心」四字張貼在書房上,時刻提醒自己不要為外物所擾,不要真成了「土著」。
京城,皇宮。
最為海戰擔心的是高坐龍椅的陛下,和中樞負責的幾位丞相。
「陛下,茜香彈丸之地,實不足為慮。此次戰敗,原因有三,一是茜香用計,失之光明磊落;二是水軍各有派系,相互掣肘,才讓外人有可乘之機;三是南方土地兼併嚴重,百姓本就沒有了土地,飄若浮萍,加之戰火一至,才有此次流民之災。」張相躬身回稟道。張相歷經三朝,對皇室忠心耿耿,素來老成持重,最後補充道:「最重要的還是第三條。」
皇帝頷首贊同,他知道此次戰敗,太子難辭其咎,可看從小嬌養大的孩子一身傷病,跪在自己腳下哭的涕淚橫流,他也不忍心。這江山日後都是的太子的,趁着現在他在,正好給太子練手,也免得太子日後登基再出難以挽回的差錯。沒有誰是一帆風順的,名留青史的將軍還要吃幾場敗仗呢。所以,皇帝也不願把督戰南方的權利給了其他庶出皇子,免得助長他們到野心,不利於皇朝傳承。歷朝歷代都有所謂奪嫡之爭,皇帝想在自己這一代終結這樣父子相殘、兄弟相爭的慘劇。
既然太子指揮不利的罪過不能說,茜香國用計之類的也不過是託詞,真正能想辦法的還是土地兼併了。皇帝想清楚了,對張相道:「相國以為呢?」
「陛下,南方土地貧瘠,不能靠土地吃飯,近海的地方多為出海謀生,所以一旦封鎖海路,百姓自然有波動,老臣想不明白的是此前百年都安安穩穩的,怎麼最近突然就爆發了呢?」
是啊,現在和之前百年有何不同?
皇帝悚然而驚,拍案道:「薛家!」
此前百年,南方都是薛家在幕後穩定的,所以薛家一撤出南方市場,才有如此混亂。
「枉朕一直對薛家寵信有加,沒想到卻是如此狼子野心,此行與賣國何異?果真商人逐利,眼中全無家國……」皇帝慌忙站起來,在丹璧高台上來回走動,憤憤不平。
張相閉目養神,等皇帝先發泄情緒。
「陛下既知薛家有此功勞,為何要奪通政司呢?」張相等皇帝發泄完了,冷靜問道。
皇帝一時語塞,他也知道這事兒是皇家辦的不地道,可他當時真沒把薛家放在心上,一個小小商賈,通政司收回來誰都能用,沒想到薛遜翻過來坑了他一把。
張相看皇帝這樣子,無奈道:「陛下,眾人待之,眾人報之,國士待之,國士報之。」換句話說,你以為薛家是賤受嗎?你想打就打想罵就罵,完了還要人家搖尾乞憐,那不是大臣,那是奴才,薛家是奴才嗎?只看他把持着通政司百年,把南方經營的如通鐵桶一般就知道不是了!有本事的人誰還沒有點傲氣,史書上那些有大才之人,不過是不經意得罪,他還有報復回來呢,更何況皇室這麼明目張胆的欺負人家。
張相位列中樞,自然也知道薛家暗中掌控
第18章 薛遜列傳(捉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