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這間神秘的書房中,眼前的迷霧好像散去許多,後排的書架依稀可以看見,想走過去看一看,卻仍然被無形的屏障攔住。嚴立德看了看旁邊書架上的史書,有《明史》這樣的綜合性書籍,擺放在這裏,想必其中有嚴立德的一席之地,也有《嚴立德傳》這樣專門為他立說着書的,翻看一下歷史朝代,發現是後三百年一位他不知道的學者所寫,應該是平行時空的事情吧,因為寫書人的朝代、名字,他都沒有聽說過。
嚴立德翻開《明史》,與嚴立德所在時空不同,此書並非推翻明朝的王朝所編撰,更加可信。此間《明史》也分本紀、志、世家、列傳和書、表、史論間雜。嚴立德果然在世家這一欄中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他並不吃驚,自己能站在這裏,已經能說明問題了。看來他之前的推測不錯,他能更進一步,所以看到得更寬廣更清晰,排列在書架上的史書也更全面。
嚴立德心想,這一定是某個時空的中國人發明的這個遊戲,史書不是中國人獨有,但這種紀傳體斷代史的題材,還有這幾百年後再修史書的舉動以及這而裏面的評價,無一不蘊藏着獨特的文化密碼。國人講究蓋棺定論,更講究「公論久而後定」,一個歷史人物死的時候,同時代的人會給他評價,後世的人也會給他評價,這兩者相加,才是他在歷史上留下的名字。有活着不顯達於世,死後卻如日中天者,如陶淵明;也有生前光芒萬丈,死後遺棄萬年的,比如宋徽宗。
在這間書房,已經有不同朝代的人對「嚴立德」展開評論,看來他這一生沒有浪費,終於走入了史書的正統核心。
下輩子該是本紀了吧,嚴立德如此妄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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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是宋哲宗元符二年,改頭換面的諸葛安人已是鎮北軍統帥,巡視邊境,近日正在雁門關調研。正史上山西並不是全境都在北宋控制之下,可誰叫有諸葛安人呢,他深受宋哲宗信重,獨攬北境兵權,全權對抗大遼。宋哲宗還是均國公的時候,諸葛安人與他交好,幫着他從宮人所出的皇子,一步步晉封國公,晉封延安郡王,甚至成為皇帝。別以為宋哲宗當年年紀小,記不清事情,能做皇帝的,都是異於常人的天才。哲宗登基之時才九歲,高太皇太后把持朝政,朝臣上朝之時,面朝高太皇太后,背向哲宗,這種屈辱,哪個皇帝受過。當時還是諸葛安人勸他「忍一時之氣」,與他分析朝局,「陛下年紀尚小,即便從太皇太后手中奪過權柄,依舊無法親政,權柄交付與臣子和交付與太皇太后孰優孰劣?何不蟄伏,積蓄力量,以圖一鳴驚人。太皇太后已是何等高齡,又以女眷之身妄圖朝政,天下志士誰不鄙夷,陛下只需靜觀其變。」
果然,元佑八年,高太皇太后去世,登基八年,蟄伏籌謀八年,十六歲的宋哲宗開始親政。諸葛安人與哲宗同歲,亦在十六歲那年遠赴邊境,駐守雁門關。而今回頭一看,又七年過去了,諸葛安人收復了燕雲十六州,名聲大震,成為繼楊繼業楊無敵之後,鎮守雁門關的又一無敵將領。諸葛安人麾下的鎮北軍威懾範圍西與西夏接壤,北與遼國相交,東至大海,勢力範圍從太原一直延續到天津、秦皇島一帶,他最大的野望是收復被遼太宗命名的「南京」,他喜歡那座城市叫做北京。
在朝中,哲宗也借「紹聖紹述」的機會,全面恢復新法,諸葛安人也在其中摻和一腳,把之前改的亂糟糟的軍制又重新以自己習慣的方式改了過來,他如今身兼河東路轉運使、提刑使,財政權、司法權於一身,更重要的是他還坐擁三十萬鎮北軍,鎮守北宋邊防,遏制遼國和西夏。
而今已經是元符二年了,諸葛安人站在雁門關的城牆上,望着北方的大遼,南邊的北宋都城汴京,還有西邊的西夏,不知在想什麼。
身邊親衛提醒道:「大帥,有汴京消息傳來。」
諸葛安人走下城樓,快馬去了將軍府,他並不常在雁門關駐紮,他的大本營在太原,那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只是諸葛安人身負軍職,常在鎮北軍管轄範圍內巡視,近日剛好到了雁門關。
諸葛安人拆開信封一看,是端王趙佶的書信,信中寫了汴京的繁華熱鬧,感言若無諸葛安人這樣的忠臣干將保家衛國戍守邊疆,沒有他這樣的宗室貴族在汴京享福。同時還回憶了他們小時候一起讀書玩樂的情景,情真意切,似乎要讓人
第115章諸葛安人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