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分篇心法或招式,我豈有過寶山不入的道理。」
獨孤一鶴覺得也是,再三確定道:「果真有從書中自行領會高深武學的先例。」
「自然有的,這天下事物道理相通,像上峨眉山,從前山石階走是路,從後山攀援也是路,而今少英不想走這些常見的路子,直接乘風箏從天上落下來,難道不能到金頂嗎?不能因為他的路看上去不是常人的選擇,認為他到不了啊。」嚴立德勸道,真讓獨孤一鶴把蘇少英帶回峨眉,他的珠光寶氣閣怎麼辦?
「那好吧,讓他在你身邊修行,你是兄長,要看緊了他,不許玩物喪志,也不許讓雜學迷花了眼!」獨孤一鶴厲聲道。
「是,是,師父,我擺正好好跟着嚴大哥學!」蘇少英趕緊保證,只差舉手發誓了。
獨孤一鶴瞥了他一眼,和閻鐵珊結伴而出,他們這兩位老友好像又回到了少年把臂同游的時候,意氣風發,大步而去。
蘇少英麻溜爬起來,奉承道:「還是大哥有辦法,三兩句話說動了師父,我這些天好話說盡,只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師父也沒答應。」
嚴立德沒好氣得瞥了他一眼,道:「你以為我哄你師父的,是真的!你最好能從四書五經里悟出什麼高深武學,不然這輩子別想回峨眉了。」
「不回不回,我在京城照顧孫師妹,等下小外甥出世,請我都不回去。」蘇少英是那種被家裏寵壞的孩子,放狠話的時候一句比一句狠,其實根本不明白自己的話意味着什麼。
「肚子裏孩子又踢我了,嚴師兄,嫂子,蘇師兄,我先回去了。」蘇秀清頷首示意,慢慢往迴轉。
「師妹,等等我,說好我照顧你的。」蘇少英耍寶追上,護着孫秀青回院子。
等他們師兄妹走了,嚴立德才問道:「獨孤伯父怎麼生氣了?」
「你沒心眼兒,平日裏不是挺敏銳的嗎?忘了,西門吹雪有多久沒來過了?」錢則羽笑問。
「西門吹雪……嗯,他好像從來沒來過吧!」嚴立德突然想起來上次見西門吹雪還是紫禁之巔決戰的時候,現在都已經入冬,孫秀青的肚子也六個月了,西門吹雪居然沒上門過。「他們夫妻吵架了?」嚴立德不確定問道,恕他直言,完全想像不出西門吹雪吵架是什麼樣子。
「有吵得還好,他們沒見面不說話,吵都吵不起來。這幾個月萬梅山莊的管家倒是按時送東西過來,只西門吹雪不見人。孫師妹也問過,說是閉關修煉。你說說,劍道能比媳婦兒孩子重要,他現在已經是天下第一的劍神,還修煉什麼。」錢則羽憤憤不平道。
「修煉……唉,終於到了這個地步。」嚴立德嘆息,「在西門吹雪看來,可能劍道真的比妻兒重要。西門吹雪修得是無情道,幾年前在山西見他的時候,他還在第一從境界:『昨夜西風凋碧樹,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那是他打敗天下多數成名高手,武功已在瓶頸。他修的無情道,不知情怎談無情,不入世怎出世,所以當他和孫師妹成親,到了第二從境界:『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當時陸小鳳還吐槽西門吹雪都不像西門吹雪了,猶如塞北高山上的雪終於在夏日烈陽下化開了一般。等到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紫禁之巔一戰,放下妻兒情,再次突破,他此時應該衝擊第三從境界。『眾里尋他千,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此時武功不再是武功,劍術不再是劍術,而是一種道,一種精神,一種境界。西門吹雪一聲追求的劍道在眼前,怎麼不重要。」
「你的意思是西門吹雪要拋棄孫師妹和她腹中的孩子?」錢則羽永遠這麼擅長抓重點。
「大概他放下了男女情,對孫師妹至少還有愧疚之情吧,孩子……劍神終究不是神,他也要有傳承,孩子正好修習劍術,繼承父輩意志。」
「說得那麼好聽,不是只要孩子不要媳婦兒,要趕孫師妹走嘛,西門吹雪可真不是個東西。」錢則羽憤憤不平道。
「西門追求大道,必然要有犧牲……」
「憑什麼犧牲孫師妹啊!」
「西門自己也入無情道,不在意世間一切,活得猶如苦行僧。你說那些苦行僧修行為什麼?人生短短百年不享福反吃苦,為什麼?不是為了求證大道,他們物質貧乏,可精神充盈。西門的道……」
「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