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虎堂接受那個三品鹽運使的銀子,為他們綁人,也是在情理之中。
燕青蕊看了郭箐一眼,道:「你有什麼依據?」
郭箐道:「三天前,是神仙醉拍賣的日子,我親自主持,當時人群中有個人有些眼熟,我一時沒有認出來。也沒有放在心上,今天被抓,我仿佛想了各種可能,才想起那個人似乎是那人家裏的一個管事。」
燕青蕊眼中閃過一絲戾氣,冷聲道:「那個三品鹽運使,姓甚名誰現在何方?」
郭箐嚇了一跳,忙道:「堂主,這些日子我多加留意,應該不會有事,你不必為我的事浪費時間!」
燕青蕊淡淡地道:「那不是你的事!」
敢動她的人,那就是她的事。
她一早答應過郭箐,以後會讓她清清白白做人,若不是因為那個三品鹽運使使了奸計,郭箐也不會家毀人亡,還被論為官奴,最後被那人迫得勞燕分飛,後來雖然是與訂親之人私奔,但顛沛流離才使得她的相公不堪生活重負,疾魔纏身而死。
若非顛沛流離,靈靈也不會生下來就不是個健康的孩子,年紀便夭折。
郭箐微微一愕,她的眼裏染上一層水色。
之前被人劫持,她雖慌亂,卻並未哭。此刻,卻是喉中梗堵,眼中泛霧,她低聲道:「堂主,咱們堂事務煩多,我的事,只是事,堂主不必分心。」
燕青蕊帶着她從後面的院牆出去。
郭箐感覺自己腳下一輕,已經離地,心中不由一緊,要的話也咽了下去,定神一看,人已經是過了院牆,一丈多高的院牆,竟輕輕鬆鬆地過了。
她眼裏現出欽佩之色,早就聽江湖中有些高人,高來高遠,如同騰雲駕霧,此刻她竟得親身感受,而那個高人,還是她的幾度救命恩人。
她只是萬羽堂中一個不足輕重的香主,不,她只是京城裏一個隱姓埋名,兵行險着,隱於市的逃妾,一個寡婦,一個無依無靠的孤獨之人,可是自從認識了堂主之後,她的日子便變了。
黃老三的手中,她逃得一條命,靈靈也因此過了一段安穩的生活,雖然靈靈最終還是離她而去,但是在靈靈離開之前,沒有繼續顛沛流離,也沒有受人欺壓,而她能一直陪在靈靈身邊,這一切,都是堂主賜予的。
現在,自己身陷險地,堂主親身施救,她心中的感激無與倫與。
此生,她郭箐無牽無掛,這條命,便從此都屬萬羽堂,屬堂主了。
燕青蕊忽地道:「快走!」
腳下頓時加速,帶着郭箐穿街過巷離開。
原來,她們才出這宅院之牆,就見到院中一道紅色的信號彈衝上天空。
如果她所料不差,這信號彈必然是通知赤虎堂的信號。
之前那個赤虎堂眾被她飛凳打暈,想必此時已經醒轉,又或是巡夜之人走到附近發現不對過去看見滿地屍首,趕緊通知。
不過,她已經帶着郭箐出來了,此刻不管赤虎堂出動多少人,也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