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連瑾這些天都忙着交接的事,就只有每日回家才能輕鬆一點,這些事陶夢阮就沒拿來煩他,此時聽到,司連瑾頭上就生起一團火來。這些天接觸下來,他對王巡撫是有些敬重的,王家在京城也算不錯,可王巡撫是庶子,被嫡母嫡兄打壓之下,還能有如今的成就,司連瑾對他的人品和能力都是佩服的,但他妻子和女兒卻做出這等喪心病狂的事,司連瑾臉上的怒火是半點都沒有掩飾。
陶夢阮拍了拍司連瑾的手,讓他平靜些,王家的事她也聽過一些,王夫人母女兩個每日往這邊跑,自然不缺人過來給她八一八王家的過往,在聽過王夫人做過的許多蠢事之後,對於王巡撫更多的是同情,倒不是憤怒了。
王巡撫想到自家不着調的妻子,對司連瑾和陶夢阮只剩下愧疚了,只是到底是親生女兒,妻子犯了錯饒不得,女兒的情還是要求一求的,王巡撫也顧不上臉面,道:「此事我不會有所偏頗,叫世侄女受委屈,只是小女雖然有過,到底只是被她母親蒙蔽,還請允許我將她帶回去教訓。」
司連瑾最佩服王巡撫的,就是這份拿得起放得下的坦蕩,雖然惱怒,卻也沒有遷怒到王巡撫身上,雖然臉色依然不好,但也點點頭道:「你帶她回去吧。」
王巡撫問了大夫,得知女兒只是傷了腸胃,沒有大礙,也沒有理會王雨青虛弱的模樣,直接讓人將王雨青帶走了。
司連瑾有些擔心的捏了捏陶夢阮的手,道:「你有沒有事?這樣礙眼的人,你費力氣見她們做什麼?還不如陪兒子曬太陽呢!」
陶夢阮握着司連瑾的手往回走,道:「王世叔是來接任巡撫的,如今你在這邊聲望太高,若是我不待見王世叔的家眷,只怕底下的人要趁機為難,平白牽連許多事情,總不過是坐一坐喝杯茶,我還吝惜幾杯茶水不成?不過,今日這事,我懷疑是咱家裏面有人攛掇着王夫人做的。」
「嗯?」司連瑾兩眼微微眯起,上次陶夢阮被謝威擄走,司連瑾就將宅子裏的人仔細的清理了一遍,不大可能有人埋藏的那麼深,更何況,若真有人能藏得那麼深,會做出這麼蠢的事嗎?既然如此,那麼有問題的就只能是後來進來的人。
原本這邊寨子的人並不多,後來陶夢阮產期近了,司連瑾又找了幾個有經驗的婆子來照顧陶夢阮和孩子,但都是身家清白的。謝家本就不是這邊人,清理起來也容易些,其他的爪牙手也伸不到宅子裏面來,除非是京城來的人。
「應該是李娘子。」陶夢阮沒有去看司連瑾的臉色,她倒是不覺得司老夫人會做出這樣的事,老人家最疼的就是司連瑾,對司連瑾的長子自然也是格外看重的。但如今靖國公府是安氏管着家,安氏對他們可是從來都抱着惡意的,哪怕如今安氏不得勢,在司老夫人眼皮子底下老實了些,但想安插一個人手進來,也並不難。
陶夢阮想得到的,司連瑾也能想到,點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先去看看吧!」
陶夢阮叫小雪抓了人,小雪素來是機靈的,找了信得過的人將李娘子看管在廂房當中。李娘子是安氏特意安排的人,能躲過司老夫人和司連瑾的目光混在裏面這麼久,自然不是個蠢的。只是這邊畢竟不是國公府,別說司連瑾防備着別人害陶夢阮,就是這邊里里外外沒兩個能配合她的,她想動手就不容易。
陶夢阮和司連瑾一道過來,李娘子被兩個粗壯的婆子壓着,跪在地上,時間長了雙腿都冰冷麻木,見陶夢阮和司連瑾進來,連忙喊冤,道:「世子爺、大奶奶,奴婢被老夫人託付,特意來照顧大奶奶的,大奶奶這是何意?奴婢做錯了什麼?」
司連瑾看了李娘子一眼,拉着陶夢阮坐下,陶夢阮卻是輕哼了一聲,道:「你做錯了什麼,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念在你是祖母派人送來的,我給你個機會,自己說清楚了,我將你送回去了事,否則,你真以為本夫人是什麼良善人?」
李娘子心裏打了個鼓,她兒女都在安氏手裏捏着,將她送回去,安氏要她做的事自然是失敗了,安氏哪能饒了她去。今日她所作所為放到哪家都是要命的,可茶里的藥是王夫人下的,王巡撫必定是要將王夫人帶回去的,這等丟人的事必定不會往外宣揚,她只需咬定了自己什麼都沒有做過,說不定還有機會活命。
掙扎了片刻,李娘子記着陶夢阮沒有動過點心,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