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德帝微皺眉:「他有空送信來,他人呢?」
趙益宣沒說話,等着麟德帝往下看,果然,原本心情恢復了些的臉色,很快又沉了下去,指節扣在桌上,襯得屋子裏更加安靜。樂文 伺候麟德帝的都是人精了,見狀更加不敢發出半點聲音,半晌,麟德帝微沉的聲音道:「朕寫一封密旨,你讓送信的人給司連瑾帶回去。」
「是!」趙益宣沒有問麟德帝具體的事宜,直接答應下來。麟德帝頓了頓,又向李公公道:「傳旨下去,明日一早啟程。」
李公公驚訝了片刻,看樣子九皇子和靖國公世子夫婦是平安無事了,但真不用等他們?「皇上,吳美人身子還沒好……」
吳美人當初被刺客捅了一刀子,流了不少血,但其實傷情也並不嚴重,但吳美人自小也是嬌養的千金小姐,做了後宮的妃子之後,自然要更加嬌氣些,這已經三天了,依然病怏怏的躺在床上起不來身。若是在京城,麟德帝也願意慣着妃子這麼點小脾氣,但如今這個時候,麟德帝對此能有什麼好臉,皺着眉道:「再讓太醫看看,能走就走,不能走就暫且在惠州養傷便是。」
李公公得了吳美人一些好處,才會在麟德帝面前多問了一句,但麟德帝這麼說了,李公公哪敢多問,連忙點頭道:「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麟德帝看了眼等在原地的趙益宣,拿了紙筆,開始動筆寫。趙益宣既是臣子,也是他侄女婿,麟德帝也知道趙益宣是個好苗子,在器重的晚輩面前,自己後宮美人還鬧出點么蛾子,麟德帝覺得慣常伺候的李公公倒是失了些分寸。
次日午後,陶夢阮陪着周氏在縣衙側門施粥,便見着紫楓和青雀一起到了,有些驚訝,道:「你們怎麼來了?」
外頭畢竟不是說話的地方,陶夢阮同周氏說了一聲,帶着紫楓和青雀兩個進去說話。不等陶夢阮說話,紫楓和青雀便齊齊跪下,道:「屬下失職,讓世子和夫人受傷受累,請主子責罰!」
「好了,你們大老遠過來,就是讓我責罰你們嗎?」陶夢阮搖搖頭,「快起來吧!對了,你們怎麼找到這裏來的?」
「是趙世子通知我們大奶奶和世子的消息的,順道讓我們帶了皇上的密旨過來,大奶奶,世子呢?」紫楓簡單地解釋道。
「夫君去查看災情了,我和九殿下暫且住在這裏。槐蔭縣沒有遭災,只是有不少流民湧入,所以我們也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回事,也不知夫君如今在何處,只得等着夫君回來了。」陶夢阮搖搖頭道,在古代,就是信息交通十分不便,他們也只能從流民口中勉強得知一些災情,可四處流散的流民大多也都是不識字的尋常人,連自家是什麼地方都說不大清楚。
青雀聞言便有些擔心,道:「這可如何是好,皇上的聖旨可耽誤不得!」
「夫君這回只是先去打探一番,想來不會停留過久,應當很快就會回來了,你們一路風塵,先歇一歇再說吧!」陶夢阮也知道這個年代聖旨的權威,但相比出去找司連瑾,顯然是在這裏等更靠譜些。
青雀原本確實有出去找的打算,他們都不知道聖旨上面寫的是什麼,若是耽誤了正事,司連瑾也要被責罰,只是確實就像陶夢阮所說,不清楚司連瑾在什麼地方,說不定很快就回來了,到時說不得又要錯過。陶夢阮倒是沒有那麼多擔心,司連瑾送去的信她沒有看過,但也知道大致是什麼事,皇帝的回信,多半也就是叫司連瑾徹查這件事,也耽擱不了什麼。
果然如陶夢阮所說,當天下午天黑前,司連瑾騎着快馬回來了,臉色比起離開時也好不了多少。陶夢阮沒有開口問,叫人準備晚膳,青雀連忙將皇帝的密旨交給司連瑾。
司連瑾在陶夢阮的目光之下,勉強吃了些東西,看了密旨和書信之後,便出門去尋何雲哲去了,九皇子聽說司連瑾回來了趕過來,正遇上司連瑾離開的腳步。
九皇子沒敢攔着司連瑾說話,往旁邊讓了一步,向陶夢阮道:「嫂子,大哥又要出去嗎?」
陶夢阮招呼他坐下,將手裏的一封信交給九皇子,道:「這是給你的。」
九皇子聞言眼睛一亮,心知是皇帝給他的信,連忙接過信去看。麟德帝給九皇子的信夾在密旨的包裹當中,青雀他們當然不敢打開看,所以司連瑾拆開密旨之後才發現還有一封信,交給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