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君卿說的輕描淡寫極了。
說的好像他只是在和她說一個從哪裏看到的,在別人的身上發生過的故事一樣。
可他越是這樣,喬以念便知道那些事遠沒有他的語氣這樣容易。
不斷的重複心中最脆弱最悲傷的回憶……這不就是等於一直在不停的用力的戳人的傷口一樣嗎。
和折磨人有什麼區別?
想着想着,喬以念的那些心疼的情緒就都在眼神中流露出來了。
連說話的聲音都夾雜着毫無察覺的心疼。
「夫君……」
可司徒君卿最不忍看到的,也是她的這幅樣子。
「娘子若是再用這種眼神看着為夫,為夫這秘密註定是講不完整了。」
喬以念這才意識到自己表露出的情緒不太對。
連忙快速的眨起了眼睛。
不管何時……她的君卿是不喜歡也不需要被心疼的……
「好啦好啦,不要再繼續賣關子啦。好夫君,快繼續說吧。那你當時看到的幻境到底是什麼呢?」
司徒君卿輕輕捏了捏喬以念的臉頰,唇角無聲的微揚。
可說出來的話卻並沒有讓喬以念的心情隨着他的唇角一同上揚。
「娘子認為,為夫會看到哪一段呢?」
喬以念能順着他的話問出那個問題就已經覺得很殘忍了。
明知道那是會讓司徒君卿心裏難受的問題,為了不讓他不高興,她卻還不得不問。
而現在問完了,她還要自己說出答案……
她甚至都有些搞不清司徒君卿和她說這個秘密的目的是什麼了。
難道只是因為知道她會好奇,所以才告訴她的嗎?
可是她怎麼覺得為了滿足她的好奇,他要付出的東西這麼多呢……
但話都已經說到這了,就算她鬧着說不聽了,他肯定也會認為是她心疼了。
糾結了半天,喬以念只能憑着自己的感覺硬着頭皮猜下去。
「應該是……那一世得知我已經死了之後的那一段日子吧。」
司徒君卿扯着唇角欣慰的笑了笑,還獎勵似的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印上了一個吻。
「娘子果然聰慧無比,一次就猜中了。那鬼洞幾乎可以說是心魔的天下,而就算意志力再強的人,也無法避免被心魔影響。」
「而心魔的強項之一,就是讓中了幻象的人,根本就意識不到自己身處幻象之中。」
「所以為夫反覆的經歷着那段時光,沉溺在悲傷之中,直至娘子的出現。」
喬以念一怔。
「我?我怎麼會出現……哦……我知道了……是心魔幻化出的我吧……」
「嗯,是對為夫最重要的人。」
說到這,這回換做喬以念「吧唧」親了司徒君卿的臉頰一口。
「沒事,我就是嘴癢了,夫君你繼續。」
司徒君卿眉峰微挑,毫不客氣的在喬以念的臉上也狠狠的親了一口。
「嗯,此方法治嘴癢果然有效,為夫也好多了。」
「……」
喬以念感覺自己莫名其妙的又被撩了一下。
可他們說的故事不是悲傷氣氛的嗎?怎麼好端端的又撩上了呢……
好在司徒君卿並沒有將這種撩來撩去的舉動持續下去,而是稍稍收斂了嘴角的笑意,繼續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