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有有晚上做夢的時候,又做夢了,這次的夢又有一些不一樣,他感覺自己置身在一片白茫茫的迷霧當中,混沌的分不清方向。
而在他的前方的雲層當中伸出了一隻手來,在他的面前寫寫畫畫,筆跡玄妙,不像在寫着什麼,而像是在展現什麼天地至理,書寫的是天地之中的規則,它的每一畫都代表着一種事物的運行軌跡,從開始到結束。
它的每一個轉折,都代表着一個變數,代表着一次轉變,每一次揮毫,都代表着天地之間的一種力量,那種力量看不見,一般人也感受不到,只有等到降臨的時候,才知道其中的玄妙。
夢中的感覺很舒服,就像全身浸泡在一汪溫泉當中,暖洋洋的,好似回了最初的母體。
早上太陽升到山頂的時候,嚴玉梅就到房間當中把錢有有叫起了床。
「有有,趕緊起床上學去,你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上學了,別拉下了進度,跟不上班了!」
嚴玉梅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裏卻不是這麼認為的,在這樣貧窮的鄉村,孩子的學習成績並不重要,孩子上學的目的無非就是讓孩子認識幾個字而已,能不能上大學不重要,即使考上了大學,那高昂的學費也不一定能夠上的起。
錢有有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從床上爬了起來,有些不情願哦了一聲。
法事結束之後,劉本道就來到了錢有有的家,想要收錢有有為徒,但是錢有有拒絕了,因為他不想離開自己的父母,而跟着一個陌生的人遠走他鄉,而且錢秀田夫婦也捨不得自己的孩子離開自己,特別是剛剛看到了,那麼多的悲歡離合。
劉本道只好遺憾的離開,臨走的時侯,還戀戀不捨的望了錢有有一眼,叮囑道,若是改變注意,隨時可以去找他。
吃完早餐之後,錢有有背着花布包出門了。
錢有有的書包很有特點,那是一塊暗紅色碎花布做成的,是嚴玉梅親手一針一線縫製而成,樣子方方正正,剛剛好能夠放下書本,在開口的地方用一條同材料的布條,也是做書包的邊料,縫製了一個書包帶子。
書包帶子只有一條,既可以橫跨斜掛在腰部,又可以從雙手橫穿而過,把書包從頭頂扔過,斜跨包就可以變成雙肩背包了。
這塊暗紅色的碎花布在成為錢有有的書包之前是一床床單。
錢有有背着書包高高興興的上學,在路上遇到不少同樣要去上學的同村孩子,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和他走一起,看到他都會自覺的走遠。
村子裏的悲傷凝重氣氛已經過去了,表面上已經恢復了當初的生氣,但是有些東西還是無法燙平的,比如大家對錢有有的態度。
錢有有對此也不介意,既然大家不理我,我也不理會大家就是了,這是錢有有的內心真實寫照。
錢有有一邊走,腦海想着夢中出現的那隻手,和那隻手畫出來的玄妙痕跡,愣愣的出神,對於身外的事情充耳不聞。
這一路走來稍微又有一些冷清,陶沖村一共有六十多孩子在大為村小學上學,一下子就少了十個,也難怪這條從陶沖村通往大為村的路上變得冷清。
死了十個學生在大為村小學也造成了轟動,學校還特定為此在學校開了一場全體師生的會議,會議中校長戴全德反覆強調了安全問題,反覆強調戒水戒火等之類的問題,至於有多大的效果,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錢有有上午的第一節課就是林小慧的課,上的是數學,林小慧上課的時候,還特意的看了一眼錢有有。
不知道什麼原因,錢有有雖然像往常一樣的心不在焉的聽課,但是林小慧說的話從他的耳朵里走上一邊,他居然都聽懂了,這就連錢有有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這樣的新奇並沒有維持多久,錢有有就覺得無聊頭頂了,拿起鉛筆,在自己的數學書上開始胡亂畫起來了。
錢有有畫着畫着,就想起來夢中的那隻手,心念一動,想着用手中鉛筆模仿一下。
「居收五雷將軍,電灼光華,上則護身保命,下則縛鬼伏邪,一切死活減道伐長生,急急如律令。」
「玉帝敕吾紙書符,打邪鬼,張張皆神書,敢有不服者,壓赴豐都城,急急如律令。」
錢有有念了一遍敕筆咒和敕紙咒,因為沒水,
第十一章被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