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在滾燙的刀尖上跳動,每一下都刺出錐心般的恨痛,殷鋃戈望着溫洋平靜的臉色,冷笑着道,「居然猜出我是誰,還不算瞎的徹底。 」
溫洋沒有說話,如今對他來說,看不見就意味着他再也不會像過去那樣,只是看着殷鋃戈陰冷的臉色及駭人的目光就被嚇的瑟瑟抖。
如今浸染在黑暗中,仿佛再沒有什麼畫面能讓溫洋驚慌失措,同樣,殷鋃戈也再無法從溫洋的眼裏看到他所希望看到的軟弱,恐懼及屈服。
「溫洋,你可能搞錯了。」殷鋃戈緩緩鬆開溫洋的下巴,陰聲道,「即便是你主動獻出眼睛,我也不可能大慈悲的放過你。」
「我知道」溫洋輕聲道,「我做了很多準備其中包括去死」
殷鋃戈重吸一口氣,瞪圓雙目,下一秒抬手朝溫洋的臉抽去,溫洋的身體雕塑般一動不動,殷鋃戈的手最終停在了離溫洋臉上方。
殷鋃戈握緊拳頭,最終緩緩放下了手。
「死?」殷鋃戈像聽到了什麼笑話,冷笑兩聲,「你現在這樣,活着比死還要痛苦,我怎麼捨得讓你死。」
殷鋃戈撫摸着溫洋的臉頰,狹長的眼睛笑容幽冷,「你就這樣過一輩子吧,我告訴你,我不可能讓人再為你移植眼角膜,也不會允許宋佑私自幫你,你就永遠在黑暗中反省,做一輩子的瞎子來補償文清。」
溫洋早就想像過,無論是文清還是殷鋃戈,在看到自己這般模樣後,一定都會有報復後的快感。
這也是他想要的,他活的越艱難,也就越安全
溫洋低着頭,他實在太虛弱,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
黑暗,比溫洋想像中難適應的多,也讓他感到更為強烈的孤獨與無助
就在這時地下室的門被打開,傭人捧着一隻瓷白色的茶壺推門走了進來,看到裏面的殷鋃戈,頓時嚇的不輕,「先生對不起,我不知道您回來了。」
說着,傭人準備轉身離去。
「把水拿過來。」 殷鋃戈冷冷道。
傭人連忙將茶壺放在溫洋床邊的桌上,然後迅退出了地下室。
桌上杯托里有兩隻杯子,被殷鋃戈摔碎了一隻玻璃被,還剩下一隻帶蓋的陶瓷杯,殷鋃戈取出那隻陶瓷杯,倒了半杯水。
「你算半個廢人了,沒專人照顧的話可能活的連路邊乞丐都不如。」殷鋃戈目光意味深長,冷冽的聲音卻帶着幽幽的笑意,「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現在求我留着你,給你錦衣玉食的下半生,你雖然瞎了,可我至少會看在你伺候過我的份上保你衣食無憂,代價嘛」殷鋃戈撫摸着溫洋的嘴唇,邪笑道,「每天晚上伺候我舒服就行了;二是滾街上乞討為生,我會把你丟在一個誰都不認識你的城市,讓你」
「我願意去乞討」溫洋突然打斷,微微笑着,緩緩的輕聲道,「我這樣的瞎子,怎麼還配讓殷總出錢養着,我該餓死在街頭才對」
殷鋃戈盯着溫洋,緊攥的手掌不斷顫抖着,最終一臉無所謂的陰笑,他再次捏住溫洋的下巴,輕蔑的看着溫洋,就如在欣賞一破爛物,最後輕笑道,「你他媽真當我會留下你這個瞎子,我殷鋃戈就算再飢不擇食,也不可能拿你這個廢人充飢,我不過是想看你下跪求我時的樣子有多可悲,呵呵,沒想到你都這個模樣了還跟我玩清高」
殷鋃戈將手裏的水杯懸在溫洋的頭頂,然後緩緩的傾斜。
杯子裏的水順着溫洋的頭流下,滑過溫洋的臉頰,溫洋一動不動,平靜的臉上沒有一絲波瀾。
「你是不是正暗自竊喜我要放過你了。」殷鋃戈陰笑道,「很可惜啊溫洋,你的激將法沒用,我不僅不會原諒你,還會讓你過的連現在都不如」
溫洋的臉上閃過一絲異樣, 但最後還是淡淡的開口道,「無所謂」
殷鋃戈摔碎了最後一隻杯子,他拍了拍溫洋的臉頰,「好,你等着」
殷鋃戈說完,陰笑着轉身離去。
溫洋聽着殷鋃戈的腳步聲漸行漸遠,但並沒有聽到關門聲,他等了一會兒才伸手去桌上摸索那隻茶壺。
如果老天爺沒有立刻將他逼入絕境,他依舊想努力的活下去。
終於摸到了那隻茶壺,溫洋將其小心翼翼的放在腿上。從壺口將水緩緩的倒在掌心,然後低頭喝着
第六十八章 包括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