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睡了一天一夜,期間醒了一次,只喝了杯水就又虛弱的躺下了。
溫洋一直陪在殷河身邊,殷河第一次醒的時候,溫洋趴在他的床邊睡着了,殷河喝完水伸手撫了撫溫洋的頭髮,因為動作很溫柔,所以熟睡的溫洋並未醒來。
當殷河再次睡去,溫洋醒來時,聽到護士說殷河醒來過一次,溫洋則愧疚殷河醒時自己還在貪睡。
殷河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六點多,臉色依舊透着虛弱。
而撐了一夜沒有睡覺的溫洋,此時又趴在殷河的手邊,也許是睡姿的造成的不適,正發出輕微的鼻鼾聲。
殷河已坐起身靠在床頭,他朝進門的護士醫生做了個「不要說話」的手勢,然後輕輕推擺着手,示意進來的人都出去。
護士醫生,以及殷河的手下都默默的退了出去。
病房內,仿佛安寧的只剩下溫洋輕輕的鼻息聲。
殷河再次抬手撫摸着溫洋的頭髮,看着溫洋溫和恬靜的睡顏,冷硬的心臟莫名獲得了一絲寬慰。
殷河轉頭看着窗外,此時霧雨一片的天空顯得格外灰沉,他輕輕掀開被子走到窗邊,目光空茫的看着霧雨中的城市。
活了三十多年,才開始去思考活的意義,無疑太矯情,也太遲了....
殷河回到床邊,他彎身抱起溫洋,剛將溫洋放在床上,溫洋便醒了。
「再睡會兒。」殷河低聲道。
「不用了大哥...」溫洋惺忪着臉,手撐着床面坐起身,「你才該多休息的。」
殷河在床邊坐下,「睡了那麼久,早恢復了,倒是你,眼睛不方便在這能幫什麼忙?」
被殷河責備,溫洋只是低頭撇了撇嘴沒有說話。
「我今天還有工作,我讓人送你回去。」
殷河剛起身,溫洋伸手抓住了他的衣角,「等一下大哥.....我..我還有事。」
「什麼事?」
「醫生說我可以拆眼睛上的紗布了。」溫洋小聲道,「其實我昨天就想拆的,但.....但想等大哥你醒了.....」
殷河皺着眉,若有所思的看着臉色微窘的溫洋,猶豫了幾秒後,重新坐在了床邊。
「我來....」殷河的聲音,難以置信的溫柔。
溫洋一動不動,微低着頭,緊攥的雙手不安的搭在大腿上,任由殷河將自己眼睛上的紗布一層一層的解開。
「你在緊張?」殷河輕聲問。
「沒..沒有,是很激...激動。」溫洋小聲道,「我終於可以看清大哥的模樣了。」
殷河身體微怔,下一秒發出意味不明的輕笑聲,「你很在意我?」
溫洋臉一下子漲的通紅,他慌不迭的搖頭,音量都控制不住的拔高,「沒有!絕對沒有!我.....我對大哥只有..只有....」
在溫洋一個勁兒的搖頭中,眼睛上的最後一層紗布滑落,急於辯解中的溫洋,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睜開了眼睛。
溫洋的聲音戛然而止....
眼前的畫面從模糊轉變為清晰,看着眼前面容英俊,氣質清冷的男人,溫洋怔怔的眨了眨眼睛,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殷河看着溫洋的眼睛,專注而複雜的目光,似乎想透過那雙眼睛看到其他點東西,這似乎已經讓他忽略了溫洋這個人的存在。
最後還是溫洋的聲音拉回了他的思緒....
「大哥你.....」溫洋盯着殷河,小心翼翼道,「真得已經過三十了?」
殷河淡淡道,「和你想像中的不一樣?」
溫洋很誠實的搖搖頭,「一點都....都不像過三十的人,很...很年輕...」
除了那雙,仿佛閱盡生活滄桑的眼睛,成熟冷靜,穩重深沉,充滿了無數令人難以讀透的傷郁與冷漠,僅是那張稜角分明,挑不出丁點瑕疵的冷峻五官,依舊顯的無比年輕....
一點也不像過了而立之年....
「哦?」殷河的眼中,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意,「看來我的長相,還沒讓你失望。」
「我....我沒有要評價大哥長相的意思。」溫洋急忙解釋道,「大哥是我恩人,就算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