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河剛從會議室出來,他的秘書便告訴他,溫洋已經在休息間等近半個小時了。
殷河淡淡應了一聲,面無表情道,「讓他到我辦公室。」
「是殷總。」
殷河到辦公室不久,秘書就將溫洋領了進來,殷河指着桌對面的軟椅淡淡道,「坐下說。」
秘書後退離去,順便關上了辦公室的門,溫洋走到殷河的對面坐了下來,有些不敢直視殷河的雙眼。
就像是來自內心深處的本能,溫洋對殷河的畏,遠比敬要多許多。
「什麼事不能等我晚上回去說。」殷河的聲音清冷平靜,但聽在溫洋耳中,就像透着不悅。
「大哥,我....」溫洋一咬牙,快速道,「我的記憶可以通過手術或藥物治療恢復嗎?」
翻閱文件的手指,驀的停下,殷河抬起頭,幽冷的目光中透着一絲疑惑,」你知道你自己是誰,家在哪,除此之外,你還想知道什麼?」
溫洋低着頭,小聲道,「我想知道我忘記的那兩百多天裏.....到底發生了什麼?」
殷河看着溫洋閃躲的目光,沉聲道,「你之前跟我說你並不在意。」
「我....」
「為什麼突然改變主意?」
溫洋低着頭,緊抿着嘴沒有說話。
「是想知道自己和殷鋃戈是什麼關係?」
「......是。」溫洋小聲道,「他說.....我和他以前是....戀...戀人關係...」
「如果是你會怎麼做?離開我?去幫他?」
面對殷河逐勢緊逼的連問,溫洋一下子亂了思緒,他低頭雙手糾結的交揉着,過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目光堅定道,「我答應陪大哥十年,就一定做到.....除非大哥自己趕我走,不然這十年,我一定對大哥不離不棄....」
殷河眼底閃過一絲異樣,他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溫洋挺直脊背,一臉堅決的模樣,冷不然的輕笑了一聲。
「如果你發現我也算你的仇人,你會怎麼做?」
溫洋明顯一愣,顯然沒想到殷河會這麼說,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我和大哥之間.....什麼仇?」
「你忘記的那兩百多天裏,所受的罪,和我有那麼點聯繫。」
「受罪?」溫洋懵然的眨了下眼睛,歪頭思考了一會兒,顯然無法想像殷河嘴裏所說的「罪」到底指什麼,「我現在四肢健全,養父母都在,在大哥的幫助下,我的生活也比以前好多了,所以我想就算我和大哥以前有過什麼過節,那一定也不算什麼,比起大哥替我治好眼睛,什麼仇都不會讓我恢復記憶後記恨大哥的。」
殷河眼底的笑容很淺,浮起的嘴角很難得的流露出心裏的滿意,他微微點頭,「那如你所願,你什麼時候都可以去醫院諮詢自己的病情....」
在溫洋的眼中,殷河雖然看起來高深莫測,冷漠的難以靠近,但其實他是個很容易溝通的男人,他對非敵人,一點都不苛刻,反而能在不禁意間流露出一種獨屬於他的優柔。
就像是被一股寒霜包裹的暖流....
溫洋準備離開,走到辦公室的門口剛拉開門,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停住腳,猶豫了幾秒轉身問殷河,「大哥,我和殷鋃戈以前真的....真的是戀人?」
「是。」
溫洋一驚,迅速道,「那我以前不會還喜歡他吧?」
「大概。」
溫洋此時驚訝的是,他和殷鋃戈之間的關係,居然得到了殷河親口確認.....這本不應該,殷河恨殷鋃戈,他應該不希望自己和殷鋃戈再有情感上的糾葛...
溫洋沒有繼續問下去,離開殷河的公司後,司機將其送到莊園。
一路上溫洋都在糾結,到了莊園的鐵門前,溫洋沒有下車,又命令司機將其直接到那家關着殷鋃戈的賭場。
自己離開那麼久.....那個男人...
會不會已經差不多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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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河看着手機上,那串陌生的來電號碼,不悅的皺着眉。
他知道這通電話會是誰,他之前拉黑了幾個,可那個男人依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