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是孤兒,沒有親人,來參加葬禮的人都是他在圈內的朋友。
他的人緣很好,所以到場的人不少,但是多少人是真心,多少人是假意就不得而知了。
夏檸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那裏,眼睛看着遺像上正衝着自己微笑的男子,其實回想過往,他的笑容並不純粹,裏面藏着很多的事情,可惜那個時候的她只顧着自己,以致於連他有憂鬱症都不知道,哪怕沒有後來那些事情,她也不配是他的朋友。
他已經不再了,她也只願意記得他那些好。
很快輪到她這一家去祭拜,叩拜完,她看着enoch說道:「靳伯伯唱歌很好聽,回頭媽媽放給你聽。」
「嗯嗯。」enoch點頭,然後看着靳言,將花放到了地上。
看着周圍說說笑笑的演員們,夏檸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這裏是喪禮,不是他們結交的場所,也不是他們來蹭熱度的地方。
夏檸看了一眼四周,正好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記者,她衝着她點了點頭。
鄒梅見夏檸看過來,直接朝着她走過去,「夏檸,老遠看到你了,還以為你看不到我呢。」
「新聞都追到葬禮上了?」夏檸問道。
鄒梅聽到這火藥味十足的話,無奈說道:「沒辦法,這也是大新聞,主編要我過來盯着。對了,你還好吧?」
夏檸點頭,「我很好。」說着她的視線落到了不遠處幾個說笑的藝人身上,「我覺得你的新聞來了。」
鄒梅順着夏檸的視線看過去,瞳孔緊了緊,忽的明白了夏檸的話,她點頭,「多謝。」
「不客氣,我要走了。」夏檸淡聲說道,然後一手牽着兒子,一手挽着老公,往外走。
鄒梅回過頭,看着夏檸的背影,直接給他們一家來了一張特寫。
不少記者見夏檸要走了,立刻圍了上來。
喬煜見狀,直接將夏檸護在了懷中,enoch也是當仁不讓的衝到了媽媽面前擋着。
「夏檸,你之前差點流產住院,是因為靳言嗎?」
「夏檸,靳言真的是因為抑鬱症自殺的嗎?」
「夏檸,你從八月份開始就沒跟靳言聯繫,是不是因為你們關係不好?而且作為他最好的朋友,你這麼早離場是不是證明了這一點。」
夏檸停下腳步,看着擋在前方的記者,冷冷說道:「我以為你們來這裏,是真心想要祭拜靳言的,沒想到到了現在,你們還在糾結這種問題?我跟靳言的關係怎麼樣,為什麼要給你們一個交代?如果你們非要知道,就去天堂問靳言,他那麼善良,肯定會告訴你們。」
記者們怔怔的看着夏檸,不知道怎麼接話。
喬煜掃視了記者一眼,冷冷說道:「都給我滾!」
記者們看着喬煜冷酷的臉,被他身上冷冽霸道的氣息震懾到了,不自覺向後退了一步。
喬煜收回視線,護着夏檸帶着enoch往外走。
從殯儀館出來的時候,天空下起了雪。
夏檸伸出手,露在天幕下,片片冰涼沁入手心,她偏過頭看着身旁的男人,「下雪了。」
「嗯!」喬煜應了一聲,抬手幫她戴好帽子。
「爸爸,我也要!」enoch看着喬煜說道。
喬煜看着兒子殷切的眼神,沒有拒絕,也幫他戴好帽子。
「今天是一月一號,新的一年開始了。」夏檸看着喬煜,微微一笑,「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喬煜牽着夏檸的手,看着她的目光滿是柔和。
enoch立刻伸出手看着他們,一切期待,「爸爸媽媽,新年快樂,紅包拿來。」
喬煜,「……」
夏檸,「……」
難道在小孩子的世界裏,新年快樂等於紅包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