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旭寧卻始終沒起身,還在用巧勁兒壓着師念。
「我認識你,十七年了。」楚旭寧突然開口說道。
師念頓了一下。
他們認識,是在乾媽結婚之前去試禮服的時候,那時候,她剛過三歲,而這個時候,她剛過二十。
整整的,十七年了。
「這十七年,我躲過你,傷過你,騙過自己,可是當我知道你出事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明白,不論我怎麼的騙自己,我都沒有辦法讓自己不恐懼。」
師念身子忍不住的繃緊了幾分,依舊在注視着自己面前單膝跪着的男人。
「我不會說太多話,但是我想給你一個答案,你之前問我是怎麼想通的。」
師念的手下意識的抖了一下,然後才開口說道:「離婚的事情?」她之前問過,可是楚旭寧並沒有回答她,她還以為,這輩子都聽不到一個答案了。
楚旭寧微微低頭,好似在掩飾什麼。
片刻之後楚旭寧才抬頭看向了師念,「與其知道你在別的地方會出事,我希望你是在我身邊,至少我可以拼盡權利去保護你。」
師念想到之前楚旭寧在雪崩之後的樣子,他很兇的罵了自己,可是卻也是真的害怕了。
原來,他是那個時候便想通了。
原來,一直不肯放下的人,是自己,不是他。
師念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看着他從口袋裏拿出一枚戒指。
他的動作緩慢的好像被人特意的放慢了鏡頭,師念的心在隨着他們的動過而漸漸加快了跳動的速度。
求婚!
這是她從來不敢去求的求婚。
楚洛一與顧璽城站在不遠的地方看着。
「每個真心付出不求回報的人,都值得得到最好的回報,現在念念姐也得到了。」楚洛一回頭看着顧璽城,「我看過她哭,看過她醉,看過她的惴惴不安,可是只有這一刻,她才是最幸福的。」
求婚,雖然只是一種形式。
確實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用心的證明。
畢竟這個形式可有可無,一個男人願意去準備這個求婚,就證明他對這個女人,是認真的,是真的想要和她攜手走下去的。
顧璽城輕輕的環着楚洛一,看着那邊的人,「不然我也現在求婚?」
「嘿嘿嘿,你這順風車上癮啊,人家婚紗照你湊個熱鬧,求婚你還湊個熱鬧?我是你湊熱鬧湊來的?」楚洛一怒了,這人簡直是太不上心了好嗎?
「你不是湊來的,你是我撿來的。」撿漂流瓶撿來的,這話說的,沒毛病。
楚洛一:「胡說,明明是我把你這個大齡青年撿回來的。」
顧璽城就喜歡自家小媳婦兒這個樣子,她不會故作嬌羞的和你說什麼,討厭啊,才不是啊,她只會說,明明我才是撿人的那個。
師念看着半跪在地上慢慢的戒指為自己的帶上的男人。
鑽戒沿用了簡潔的小碎鑽模式,是師念喜歡的風格,而且小碎磚在戒托上形成的是師念名字的縮寫,另外一邊是楚旭寧名字的縮寫。
是楚旭寧對她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