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雅阮過來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睡着了,喬雅阮過去看着恨不得睡到人家懷去的女兒,拉好被子給兩個人蓋好。
「你爹地又要撓牆哭了,生你個小賠錢貨。」喬雅阮說着,低頭親了親女兒,倒是沒有把她抱走,而是起身自己小心的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一早,加護病房外面,水安絡靠在楚濘翼的肩頭睡着了。
楚濘翼坐在椅子上正在處理的件,不過動作輕淺,好似害怕吵醒了睡在他肩頭的女人。
一杯熱茶水出現在了他面前,楚濘翼抬頭,剛好看到墨路夙遞來的杯子,裏面還冒着熱氣。
不是咖啡,而是濃茶。
「我知道你不喝咖啡。」墨路夙說了一句,再次向前遞了一下杯子。
楚濘翼將件放到一邊,伸接了過來。
雖然紙杯的外面還套着一個紙杯,不過握上去的溫度還是偏高。
「謝謝。」楚濘翼淡淡開口。
墨路夙走到一邊坐下,握着自己里的咖啡,看着楚濘翼將杯子放下,然後向後坐了一些,小心的將水安絡的腦袋移到了自己的腿上,將她的腿放在了椅子上,又為她整理了一下披在她身上的外套,然後才再次拿起杯子。
楚濘翼做這一切,每一步都做的小心翼翼,墨路夙從未見過一向果決的表哥還有這麼溫柔的一面,一切都只是因為他懷的那個女孩。
墨路夙別開自己的目光,喝了一口咖啡,澀澀的,苦苦的。
殺伐果斷的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女人變成了繞指柔,他拿什麼和楚濘翼比?
墨路夙靠着椅背,抬頭看着雪白的牆壁,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她的味道。
如果那個孩子沒有出事,現在,應該是幾個月了,長牙齒了嗎?會咿咿呀呀的叫了吧,再過一段時間,或許,應該會叫爸爸了。
楚濘翼喝了一口濃茶,精神了一些看向了那邊發呆的墨路夙。
墨路夙繼續喝着咖啡,任由苦澀佔據他的整個口腔,心扉。
「累了就回去,我在這裏守着。」楚濘翼沉聲開口。
墨路夙看向了楚濘翼,的杯子已經空了,他頓了一下開口說道:「她對你就這麼重要,幾次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
楚濘翼撫摸着水安絡的動作微微一頓,看向了墨路夙,「你感受過死亡嗎?」
墨路夙搖頭,他見過太多死亡,卻沒有真的體會過。
「以前面對死亡,我沒什麼好怕的,可是現在,我怕了,我怕我死了,誰還能比我對她更好。」楚濘翼低聲開口說着,「所以,活着的時候,就想對她好一些,再好一些。」
墨路夙低頭,看着自己的杯子,「小時候,我爸經常和我說,楚家的人都是吸血鬼,你也是,小小年紀就比別人都要狠厲,這樣的人是最無情的,所以從小我就害怕你。」墨路夙低聲開口說着。
楚濘翼對自己姑父的這個評價不予回復,反正很多人都是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