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推着輪椅進去,墨路夙的臉色一如剛剛看到他父親時的樣子,嚴肅中又帶着一抹冰冷。
辛樂微微抿唇,莫名的有些擔憂。
夕陽透過窗子灑在房間裏面的每個角落,墨路夙揮手讓小護士離開。
小護士離開之後,房間中里再次只剩下了兩人,墨路夙始終看着低頭摳着手指的辛樂,她每次緊張的時候都會這麼摳着手指。
墨路夙從輪椅上起身,然後緩慢的走向了辛樂的床邊,在她身邊緩緩坐下。
「他和你說什麼了?」墨路夙低聲開口問道,與他神色不同的是,這話帶着溫柔。
辛樂抬頭,正對墨路夙的雙眸,只是眼中帶着不安。
「你外婆的事情,我真的」
「和你無關。」墨路夙臉色陰沉了幾分,他就知道他那個父親不會這麼簡單就放過他們的。
「可是她是因為知道我們的事情才被氣病的,而且如果不是因為我,你最後不可能沒有守在她身邊。」辛樂說着,再次低頭摳手指。
墨路夙微微眯眼,「這就是他和你說的話?」父親可真是會找話題,果然還是那個父親,每次都能一針見血的扎在人的心上。
見辛樂沒有說話,墨路夙心中有了氣惱,每次都是這樣,她寧願相信別人,也不願意開口問自己的感受。
每次,都在斷章取義。
以至於,現在的墨院長也委屈了,這種委屈直接導致了墨院長的脾氣上升,然後果斷起身離開,不然他怕自己忍不住掐死這個女人。
辛樂抬頭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走到門口還在扶着牆,心中越發委屈,眼淚好似開了閘的閘門,止不住的下落。
一直到晚飯時間,辛樂哭的眼睛發腫,墨路夙都沒有回來。
特護在幫辛樂將飯菜拿出來,很是懂事的什麼都不問。
可惜辛樂沒什麼心情吃飯。
「辛小姐,這飯是要吃的,不然孩子吃什麼?」特護開口勸說着,將筷子放在了她的手中。
辛樂哭了太久,眼睛腫的厲害,聽到特護的話,還是伸手接過了筷子,開始慢慢的吃飯。
院長辦公室,墨路夙靠在椅子上,一直伸手捏着自己的額頭。
劉醫生路過的時候看到裏面的人,忍不住將半開的門推開,「墨院長,您不在病房待着,怎麼跑這裏來了?」劉醫生發誓,這是他見過的最不配合治療的病人。
墨路夙臉色有些蒼白,微微抬眼看了一眼進來的劉醫生,示意他在自己對面的椅子上坐下。
劉醫生也沒有客氣,最近他正開心呢,醫院裏總算是清淨了許多。
墨路夙放下自己一直放在額頭的手,看向了劉醫生,「劉醫生結婚幾年了?」
劉醫生愣了一下,好似算了算開口說道:「快十年了吧,我家熊孩子都八歲了。」
「沒吵過架?」
「呵,怎麼可能,這倆人搭夥過日子,怎麼可能不吵架。」劉醫生低笑開口,然後抬頭看着墨路夙:「墨院長又和辛醫生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