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淑見到九阿哥匆匆而歸,表情帶着幾分的惶然急切,只道出了什麼事情。
九阿哥看到嘉淑,面色才稍稍好了些。
「爺,出什麼事情了嗎?」
嘉淑迎上前,關切地望着九阿哥。
「現在沒事兒,不過,這段時間,咱們安分點兒,爺覺得要出事!」
皇長孫的逝,康熙雖然雷霆震怒,已經處置了不少人。但從毓慶宮出來的時候,九阿哥卻恍然想到了最關鍵的一點。
之所以發生這一切,還是因為太子被廢,被勒令在毓慶宮閉門思過。精明的人能看出來,只是康熙的權宜之計。但是,像一些沒眼力勁兒的人,卻是認為太子就此垮台,捧高踩低自然是少不了的。
但若是追根問底,根源就是太子被廢。
太子為什麼被廢?
康熙是不會說這是他的錯,當然,也不會是太子的錯。那麼,是什麼導致了太子被廢?
九阿哥給嘉淑稍稍一分析,嘉淑也就明白了。
的確,對帝王而言,他們怎麼會錯?而被帝王寵着的太子,也是不會錯的。錯的只能是別人,是逼得太子不得不選擇被廢的其他人。
其他人是誰?
首當其衝自然是九阿哥,他是第一個上摺子彈劾太子,要求廢太子的人。
「爺,那你怎麼辦?皇阿瑪怪罪下來?」
嘉淑握緊九阿哥的手。
九阿哥呵呵笑,道:「若皇阿瑪真的怪罪下來,也是爺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不過,你獻出的那個暖房種菜的法子,應該能保爺過了這一關吧!」
事到如今,九阿哥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然而,事情卻沒有他想的這麼樂觀,康熙心中的怒火,總要找人來承擔,而這個人,無疑是九阿哥。
弘昱下葬的第二日,康熙將九阿哥召進宮,御書房一談,而後,九阿哥被康熙轟出了御書房,奪爵,令杖責。
「萬歲爺,不能啊!」
梁九功一聽康熙又要杖責九阿哥,急忙跪在地上,顫聲道:「萬歲爺,不能啊,九貝子的身子骨,遭不住了啊!」
「滾,朕的話,不想說兩遍!」
「魏珠!」
康熙踢開梁九功,將近段時間很得盛寵的小太監魏珠喊了進來。
「你去!」
「奴才遵旨!」
看到被踢倒在地的梁九功,魏珠哪兒敢跟康熙唱反調?自然是乖乖領命。
「萬歲爺,您要三思啊,三思啊!」
梁九功爬起來,抓住魏珠的腿,不讓他出門,依舊朝着康熙喊話。
「狗奴才,朕的話,你不聽了是吧?」
盛怒的康熙,哪裏聽得進人勸?當即招了侍衛進來,將梁九功一起拖了出去,杖責!
「給朕狠狠地打!」
康熙心裏有股無名火,需要發泄出來。現在的他,頗有種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趨勢。若非九阿哥請廢太子,開了這個頭,誰敢盯着他的太子?太子又如何會被逼得自請廢太子?畜生,不當人子,不忠不孝!
乾清宮外,九阿哥再次趴在了凳子上。
雖然板子不多,但依舊是二十大板。
「你們這些狗東西,哪個敢真打,咱家早晚剝了你們的皮!」
梁九功瞪向給九阿哥行刑的四個太監,冷聲開口。
魏珠站在一旁,卻是冷哼一聲,道:「行杖刑!」
僅僅是幾棍子下去,九阿哥的額頭就冒出了冷汗,二十棍子打完,九阿哥已經暈了過去。
「你們這些狗奴才,等着死吧,魏珠,你也等着死吧!」
看到九阿哥暈過去,梁九功就急了。
魏珠卻是冷冷一笑,道:「梁公公,該您了!」
「魏珠,你好,好……」
梁九功此刻已然明白,魏珠這是準備藉此機會除了他。他一輩子打雁,臨老卻被雁啄了眼,這是命,是報應!
同樣是二十板子,梁九功也是被打得暈了過去。
魏珠等了片刻,這才回去跟康熙復命。
御書房裏,康熙慢慢走出來,看着遠處凳子上趴着的兩個不動的身影,冷冷地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