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在府里養傷,差事自然早就歇菜。督察院的御史很多,風聞奏事,也不差他一個。
每日睡到自然醒,然後就是趴在暖炕上跟嘉淑下棋。
簡單的五子連珠,悲催的九阿哥總是輸多贏少。
結果是,趴在炕上的九阿哥,閒着沒事兒就得幫嘉淑剝瓜子。每每九阿哥表示無聊,嘉淑就會說,這些東西好,對寶寶好。
然後,九阿哥就被鎮壓,繼續剝瓜子。
五香味的瓜子,純天然無公害,是真的很美味。
只是嘉淑捨不得她的指甲,就只能將九阿哥抓了苦力,反正九阿哥趴着也是閒着,倒不如給他找點事情做。
轉瞬間,康熙四十年的春節到了!
年夜飯,本該是大團圓的。
只是九阿哥傷重,不能動彈,嘉淑的肚子也已經挺了起來。夫妻倆乾脆一起告假,反正年夜飯上,人太多,不差他們兩個。
康熙看了九阿哥交由十阿哥遞進宮的告假摺子,只是應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梁九功看得出康熙的興致不高,也不敢多嘴。
自打那日打了九阿哥的板子後,康熙臉上的笑容就淡了很多。
十阿哥卻仿佛是一點眼力勁兒都沒有,送了摺子,見康熙不吱聲,就問了一句:「皇阿瑪,您到底是准了,還是不准,您給個明白話啊!」
「朕若不准,胤禟還能來麼?」
「不能來,也得來啊,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
十阿哥對康熙是多有埋怨的。明明不是九哥的錯,可皇阿瑪居然不分青紅皂白,是非不分。簡直就是昏君!
只是,這種話,十阿哥還是明白,不能隨便噴出來的。就算是康熙寵着他,有些話,也是不能說的。
「滾,朕准了!」
康熙氣得將手裏的御筆丟向十阿哥。
十阿哥麻利地避開康熙扔過來的毛筆,頭也不回地躥出御書房。
……
年夜飯在一片沉悶的氣氛中拉開帷幕。
十阿哥帶着十福晉,坐在靠門的位置,竟是時刻準備跑路。
好在,並沒有發生任何的意外。
一頓飯雖然吃的沉悶,但沒人鬧事。所有人都中規中矩,只是少了往年的歡笑。便是小阿哥們,也都乖巧的不行。
康熙看着兒孫滿堂,卻一點兒高興不起來。
一頓飯,在悶悶不樂中開場,又在悶悶不樂中結束。
十阿哥和十福晉幾乎沒怎麼吃東西,這宮裏的御宴,看着豐盛,實則基本都是冷盤,這大冷的天,吃這些東西,誰有那胃口啊。
還是儘早回家,去九哥府上吃點鍋子為好。
……
九阿哥府上,此刻卻是歌舞昇平。
嘉淑原本是準備讓大清皇家戲劇學院的人辦一場春晚的,她可是知道皇家也是要吃年夜飯的。這本是一個驚喜!
可是,康熙如此對待九阿哥,嘉淑果斷敝帚自珍。
昕月作為大清史上第一台春晚的主持人,一身嘉淑親自設計的旗袍,俏盈盈地站在台上,就此拉開春晚的序幕。
歌舞、戲劇、小品、相聲、雜耍……
當十阿哥和十福晉聯袂而至時,春望已經進行了一半,正在台上表演的是一段射鵰英雄傳的小劇場《東成西就》大決戰!
「好!」
「九哥,九嫂,你們也該不厚道了吧!」
十阿哥跟十福晉到場,就被小劇場吸引,一直到小劇場結束,十阿哥才發出聲響。
「十弟,十弟妹,你們怎麼來了?」
九阿哥愕然地望向十阿哥,宮裏的年夜飯,這麼快就結束了?
十阿哥嘿嘿笑,道:「別提了,今年特悶。」十阿哥顯然是一點都不想提,乾脆地岔開話題,並且讓高平趕緊的,去燙鍋子,他可是餓了。
當鍋子還在燙着的時候,五阿哥也來了!
「九弟,十弟不是說你傷得很重嗎?」
「是很重啊!」
九阿哥嘿嘿笑着,「五哥你難道沒看到,弟弟我現在都是趴着的嗎?」
暖閣里的九阿哥,可不正是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