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阿哥匆匆去見嘉淑,卻見高平正站在嘉淑的院子裏,頭垂垂得低低的。
「出什麼事情了嗎?」
九阿哥一看這架勢,就知道,這是出事了!
「高平,你來講!」
嘉淑望向垂首肅立在一旁的高平,淡淡開口。
高平當即跪在地上,顫聲道:「回主子,奴才該死!」
「說,到底怎麼回事!」
九阿哥臉上罩了一層寒霜,他最煩的就是下面的人辦差了事情,不思改進,而只是一味地跪地認錯,求饒。
高平顫聲道:「奴才奉了福晉的命令,繼續追查主子遇襲的事情。派了人去寧古塔,不知為何走漏了消息。派去寧古塔的三路人,全都死了!」
「寧古塔!」
九阿哥想到大阿哥之前的話,再聽高平的話,心思就沉了幾分。
「說詳細點兒!」
「奴才派了四路人,三路人走在明面,還有一路人混在發配為奴的隊伍。除了為奴的這一隊人,其他的三路人,在到達寧古塔的當天就全部遇害。消息是為奴的這隊人傳回來的!只是,他們已經不能繼續查探消息!」
「知道是怎麼走漏消息的嗎?」
九阿哥這時才讓高平站起身來。
高平苦澀搖頭,道:「那三隊人,互相也是都不認識。而每隊人,都只是奴才親自找的人,親自安排的,沒有其他人經手!」
正是因為這事情做的十分隱秘,高平才很忐忑。
所有的人,都是他一個人找的,一個人囑咐下去。三隊人手,一共十人,互相之間都不認識。有的扮作客商,有的扮作流浪的乞兒,有的則做了商隊的護衛……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身份,但結果,這十人在同一天被殺。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九阿哥揮揮手,打發了高平下去。高平的忠心,九阿哥並不懷疑。那麼,這事情就只能說明一個情況,他府上被人給密切監視了起來。
誰?
如此神通廣大?
「爺想到了什麼?」
嘉淑望向九阿哥,她在知道高平的人出事後,就把事情從頭到尾想了一遍,最終發現,一切的源頭都在一個人。
富達禮!
他們跟太子結怨,始於富達禮。那麼,富達禮的馬在那天忽然癲狂,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安排?
若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那就意味着,從那一刻起,對方就準備讓九阿哥做一把刀!
借九阿哥的力,對太子發難。
太子或許能加速垮台,那麼,誰會得益?
想到這裏,嘉淑就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原點。設計這一切的人,為的是太子之位,為的是皇帝的位子,必然是康熙的某一個兒子。可是,會是誰呢?六百私軍的存在,說明,對方很早就在佈局。
「爺覺得,爺好像被人當刀使了!」
九阿哥腦子轉得極快,將所有的事情抽絲剝繭,同樣發現,一切的源頭在富達禮身上。富達禮惹出了一切事情,導致他跟太子勢成水火。
「爺也有這種感覺?」
「只是不知道是哪位哥哥的手筆,端是厲害!」
九阿哥微微一嘆。可惜,他們還是明白的太遲,如今已經是騎虎難下,就算是他想要跟太子和解,也是不可能的。
在宗人府大牢的那一番談話後,他跟太子就已經是註定對立。若是太子登基,必然不會放過他。
嘉淑也是嘆了一聲,不管是哪位阿哥做的這一切,這一手算計的本事,真箇是將所有人都給玩了一番。
滿朝文武,包括康熙在內,全都被他給戲耍了。
「對了,剛才大哥和三哥他們來做什麼?」
嘉淑忽然想到之前大阿哥和三阿哥過來的事情,輕聲開口,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笑笑,道:「還能是為了什麼?無非就是想要跟十弟套近乎,拿我做筏子。只是,他們兩個來的不巧,兩人撞在一起。結果呢,大哥就跟我說了寧古塔的事情。」
沒有任何隱瞞,九阿哥將大阿哥和三阿哥過來的情形講了一遍,道:「你說,大哥是從何處知道的?偏又不告訴我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