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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親手佈置了這處宅所的人,現在又當上引路人,王哲的心情與將要入住的另外兩人截然不同,他有一絲興奮,還有一絲期待。 不過,他的這份期待與阮洛不同,是帶有一絲惡作劇意味的,他很期待看見阮洛走過那扇門後臉上的表情。
幾天前,王哲和阮洛一道回京,在剛剛到達京都時,王哲就送阮洛去了恆泰館街區,準備傷點財,讓他在那裏暫住幾天,那兒安靜。
但後來計劃卻變了。在剛入恆泰館街區,還沒定下位置時,阮洛就在那兒碰上了熟人,這人便是幾個時辰前,王哲那當皇帝的爹才在旗還樓前牢騷過的眾京商之首金老闆。
金老闆是京都本土人士,並且也一直在京都做生意,只是一直沒有做大。儘管如此、儘管京都曾經還遭受過政權動亂,但金老闆一直沒有離開過此地,他是一個有着明顯地域情懷的商人。
如果世間真有天意這種東西,那麼天意在吝嗇於給予金老闆財運的同時,卻給了他廣博的人緣。他的生意雖然在較長一段時間裏都處於東拼西湊的狀態,但在京都群商之中,他用這段時間漸漸積累了一份不小的人脈與信用。
天運十三年,王熾帶着他的北路軍嫡系直刺京都,周靈帝終於沒有機會再昏淫無度下去,有幸成為大周最後一位皇帝,一生所為變成死字,載入大周歷史的最末頁。
一直在享樂揮霍的位置上原地踏步的靈帝見他的列祖列宗去了,而一直在拆東補西維持着經商夢想的金老闆終於迎來他的理想的春天。
在王熾的扶正社稷計劃中,有占成份較重的一環,就是商業強國。所以當王熾登基為帝後,在經商這一領域,首先的行動就是着手扶持京都的商業。而最先受益的商人群體。便是像金老闆這樣身處經商基層、但十分熱忱和忠心於京都這座靠海都城的商人。
皇帝這次劍鋒所指略顯偏向的原因,恐怕只有他自己心裏的算盤是撥得清楚的,但金老闆在這場變革中,終於算是把生意做火了。除此之外,恆泰館街區在剛剛奠基開建時,其實已經把一部分的管理權內定給了金老闆,這算是皇恩浩蕩了吧。
皇帝主持建館的目的很明確,要得就是這片街區多賺錢繼而多上稅沖國庫,這活兒還得專行專人才能發揮全能,所以還得交給商人來做。但為何選定金老闆。這其中的原因有些耐人尋味。不過經過這幾年的經營磨練,金老闆自己倒是有些悟明白了,這大抵跟他掌握的廣博人緣有關。
總之。擔任此權責後的金老闆身份大漲,面子亮得都能閃光了。但金老闆管的這地兒是國庫出錢國朝出地建成,因而所謂的上稅,稅率可是高得嚇人。擔任這片街區的大老闆,其實大多充當的只是給國庫點算銀子的工作。能納入自己家裏的銀子實是少得可憐,但這份工作給金老闆帶來的榮耀,卻不是銀子能衡量得清楚的。
這麼說吧,金老闆真就變成一塊京都地方上的金字招牌,既活絡了恆泰館這片租賃費極高的街區的生意,也照亮了金家自己產業的鴻途。
不過。在剛剛接手恆泰館街區的生意時,老金還是有點難堪重負的,畢竟他在此之前做的都是小生意。經驗不足啊。
當恆泰館街區的所有樓棟第一年的收支總賬全部堆在老金的賬房裏時,他自己都有些傻了。那一頁頁的帳頁就像各色樹葉,混雜在了一起,要他一片一片拈出來分清楚。在十分小心的情況下,也會有把西館區霞歸樓春季的收支接到東館區旗還樓秋季的收支上。算出一筆糊塗賬的錯失。…
在了解到這一情況後,皇帝陛下皇恩繼續浩蕩的不但沒有將金老闆移任掉。還把在北邊遊學的阮洛召了回來,暫為包攬清算工作。
如果說金老闆主持的生意是一株營養不良的果樹,終有一天豐收了,掛滿了果實,然而卻因為枝幹的瘦弱無力支撐時,阮洛能力的加入,就像是一根竹竿,將那要彎折了的樹幹撐了起來,度過一段最危險的坎。
次年開春,這株『果樹』除了重新開花結果,經過一個季節的重視休整,自身也強大起來,不再必須用『竹竿』支撐了。但阮洛這根『竹竿』對金老闆這株『果樹』的幫助,卻是金老闆無法忘卻的恩情。
阮洛在幫了金老闆兩年後,就去了泊郡休養。儘管金老闆知道阮洛的身體本來就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