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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王哲並沒有忘記,楊陳在此之前已經提到過的家在車上的事,但以他的思考模式來說,還是有些不放心,就重複問詢了一遍,實是關心而已。
倒是卜羽從一開始就沒有認真聽楊陳之前說的話,以他那粗枝大葉的性格,再加上剛剛遭了頭上那重重一撞,一時倒真忘了。
王哲也已看出了楊陳眼裏滑過的那絲疑色,因為這絲異樣過去得極快極淺,王哲也沒有將其往深處想,倒有些會錯了意,他很快接着道:「以後你可能沒什麼路程遠的活要做,但這不會影響你每個月領到固定酬勞,不知道你能不能習慣。」
楊陳含笑點了點頭,忽然想起一事,即道:「對了,在下冒昧一問,王公子還沒有說我的酬勞是多少呢?」
「嗯,這當然是重中之重,但此事要等到我們到達宋宅,找阮洛才好定論。」王哲回頭看了卜羽一眼,含笑說道:「宋宅就是昨天我請你送我們到達的那處宅子,宅子修得很闊氣,想必主人家出手也是很闊氣的。」
雖說因為昨天下午的那次際遇,楊陳認識了王哲一行三人,但此時楊陳聽得此言,還是微覺訝異,問道:「不是你家麼?」
「我負責攬人,宋家留人,阮洛出錢,你負責阮洛的出行用車。」
王哲接下來地回答宛如一個環套一個環,聽得楊陳一陣迷糊。
坐在楊陳身旁的卜羽有些看不下去了,幫忙解釋道:「阮洛跟王哲知交多年,他相中你,阮洛自然不會拒絕。這傢伙其實眼光挑得狠,但阮洛的脾氣可比他好多了,你就放心吧。」
「噢……」楊陳愣着神點了點頭,心裏這才大抵有了譜。
一路閒話。馬車於不知不覺之中行近宋宅。
門口看門的兩個家丁眼尖,很快認出王哲,一齊迎了過來。
其中一人手腳麻利的趕忙牽着馬車引去後門安頓,另外一人則態度極為恭敬的引着王哲往裏面走,儘管他感覺王哲帶來的兩名男子面貌陌生得很,卻半句話也沒有多問。
然而,就在王哲一行人才剛入大宅門,還沒走出幾步遠時,他看見了宋家大丫鬟白桃與一名背着四方小箱子的郎中模樣的人走出來,一邊走還一邊說着什麼。
王哲入門時一派淡然自若的神情忽起波瀾。看見那四方小箱子的第一眼,他就已有一種預感,還未等白桃走近。就忽然開口道:「白桃,誰病了?」
王哲直接呼出白桃的名字,白桃自然也是知道王哲身份的。
白桃被呼得身形一震,正目看來,見是王哲。她的目光頓時瑟了瑟。緊接着就見她急步跑過來,還沒站定身形,就『咚』一聲在王哲面前跪了下去,顫着聲道:「是奴婢的罪,請公子責罰!」
這一幕,令在場之人都怔住了。
也許宋家的僕人對此早有預料。而那行醫郎中去過不少深宅大院,對此也見慣不怪。但對於才剛剛受聘於王哲的楊陳來說,這種情況實在令他吃了一驚。
王哲冷聲道:「我還沒有開始問你的罪。」
接着。他不再管跪在地上的白桃,而是走向那慢了幾步的郎中,一揖手道:「有勞醫師清早出診,不知道我的朋友現在情況如何?」
郎中有些詫異眼前這少年人的不問而斷,但一想到剛才看診的那位病人虛弱的體質。也並非說不過去。…
醫師之名,是當世對行醫者的一個比較高的評價。意為技已出師可為表率。郎中見眼前這少年行事主次有序,待人分明有禮,雖然對方與自己有着頗大的年齡差距,但他心裏不敢怠慢。
郎中也是沖王哲一揖手,然後才緩言道:「問題倒是不大,雖然病人腸胃孱弱,若是誤食不妥的食物,吐出或排泄出即刻。但閣下的朋友誤食的是墨汁,其中是含有一些固物和金石小毒的,這類雜質不易排出人體。這幾天一定要十分小心注意,最好不要再在飲食上出差錯。」
王哲點了點頭,道了聲謝,又加付醫資,再才叫那引他們進來的看門家丁代替了白桃,送郎中離開。
估摸着阮洛今後怕是要常常勞煩到附近醫館的郎中,卻多半是些腸胃不適的小疾,需要郎中出診,所以王哲對那陌生以極的郎中表現出了加倍的禮敬。
也許下一次出診來宋家的郎中並不
(417)、誰家做主?